事变前日,你大伯带了重礼,公开前往太子府拜谒”
谢寻白只说了这一句,便没再说下去了。而苏道山整个人都懵了。
先皇病危,二龙夺嫡。如此敏感的时刻,身为三皇子阵营的人,却公然前往太子府拜谒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什么意思。
那就是见势不妙,要改换门庭啊!
这是祖父的决定?不不对!苏道山念头才一闪,便立刻发现其中的问题所在。
我这位祖父虽只是户部的一个五品小官,但曾祖父苏启鸿却是太祖心腹,官至从三品,封子爵,职掌京都城防。这样的身份,放在一众开国勋贵中虽不显眼,但也绝对排得进核心圈子了。祖父自幼在这样的圈子里长大,且不说为人深谋远虑,老成持重,就算是个二愣子,也断然不会在最后关头做出这种事来。
且不说你一个放在两边阵营中都无足轻重的五品小官,根本就不需要露头,就单说要投靠太子,那也是家主亲自出面才具备最基本的礼仪和诚意,断没有道理只轻飘飘地派一个儿子去
这么蠢的行为,岂不是两面都得罪了?
而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苏道山瞬间就捋清了真相:这是大伯自作主张!他只当先帝病危,皇长子秦惟昇已然是胜券在握。却没想到
而到了这个时候,原身脑海中的一些零碎记忆,也终于串联起来了。苏道山一时恍然大悟。
难怪平日里提及当年的事情,苏家上下,连带着邱大爷等一帮族里老人都臭着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难怪苏家回了翼山城之后,也过了十几年平安日子;难怪如今有京中人物发话,米家就敢对苏家下手
“可是,”苏道山不解地问道,“这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为何缉事局现在找上我家”
谢寻白一挑眉毛道:“永泰帝乃是侥幸上位。你想想,以他的根基,若没有些杀伐手段,怎么坐得稳那个位子?况且,就算他顾着兄弟亲情,顾着颜面,他手下那些人可不会有半分手软。这种事情,本就是你死我活,不把前太子在朝野中的支持者一一拔出,他们能安心?”
说着,谢寻白冷哼一声道:“缉事局,不过是他们当中最凶恶的一条疯狗罢了。这些年,朝野都被他们咬了一圈。而除了清算之外,他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是找一个人”
“谁?”苏道山好奇地问道。
“秦惟昇的执旗人。”一旁的孟樵夫开口道:“也就是太子暗卫长亭军的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