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领命而去,步伐沉稳有力,带着十年磨砺出的干练。
翌日,辰时初刻。
锦绣绸缎庄位于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中段,铺面阔气,三层楼阁,朱漆大门,鎏金匾额,气派非凡。
然而,当云锦的马车停在门口时,却感受到一种外强中干的颓败气息。
门口迎客的伙计懒洋洋地靠着门框打哈欠,店内冷冷清清。
只有三两个客人随意翻看着布料,几个伙计聚在柜台后嗑瓜子闲聊,对进门的客人爱答不理。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布料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掌柜钱贵,一个五十岁上下、身材发福、穿着绸缎员外衫、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管事,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门口迎接。他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敷衍。
“哎哟,锦夫人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钱贵拖着长腔,敷衍地拱了拱手,
“夫人里面请,账册都给您备好了,在后堂。不过嘛,咱们这铺子生意清淡,账目也简单,夫人您金枝玉叶,看这些劳什子,怕是污了您的眼。”
云锦一身素净的月白常服,脸上依旧覆着轻纱,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眸。她看也没看钱贵,径直走入店内。玲珑和崔嬷嬷紧随其后。
目光扫过店内懒散的伙计、积灰的柜台、摆放凌乱的布匹,云锦眼底的冷意更深。
“钱掌柜,”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带路,看账。”
后堂,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上,堆满了小山般高的账册,新旧不一,杂乱无章。灰尘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中飞舞。
“夫人,您看,这就是近三年的总账、流水、库房出入”钱贵随意地指了指那堆账册,脸上堆着假笑,
“数目繁多,要不小人给您念几本重点的?您也好歇歇?”
“不必。”云锦走到桌旁,目光落在那堆账册上,眼神锐利如刀。
“玲珑,焚香,备茶。崔嬷嬷,将所有账册按年份、类别重新整理排序,一炷香之内完成。”
“是!”玲珑和崔嬷嬷立刻行动。
钱贵和几个管事的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甚至带着一丝嘲弄。
这么多账,别说看了,光整理就得半天!这位夫人,怕不是在做样子给王爷看?
很快,一炉清冽的松柏香在角落燃起,驱散了空气中的陈腐味。
崔嬷嬷手脚麻利,动作迅捷,仿佛演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