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资格。”
云锦斩钉截铁,“她背后有人。深宫里的人。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想要王妃,甚至这王府的命。”
崔嬷嬷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煞白:“姑娘,这这水太浑!我们的仇”
“仇要报,水再浑也要蹚。”云锦眼神锐利如刀,
“但计划需变。这颗金珠的出现,对我们未必全是坏事。它像一把悬在萧辰头顶的刀。嬷嬷,你立刻想办法,通过最隐秘的渠道,将‘金珠’二字,透露给沈砚。
不必说缘由,只问此物在宫中,最可能与哪位贵人相关。切记,绝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老奴明白!”
崔嬷嬷重重点头,眼中是经历过血火淬炼的决绝。
她深知此刻的凶险,也明白云锦的用意——借“青蚨”之力,探查深宫,同时,这颗“金珠”的信息,或许也能成为日后牵制萧辰的一枚暗棋。
接下来的日子,摄政王府表面看似恢复平静。
苏晚凝被打入暗无天日的水牢,凝兰居的奴仆被尽数杖毙的血腥气似乎还未散尽,王府上下噤若寒蝉。
王妃在太医的全力救治下,癔症有所缓解,但精神依旧萎靡。
萧辰似乎更加忙碌,出入王府的次数减少,周身的气压也越发低沉,偶尔看向云锦的眼神,探究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云锦则安分守己地待在听雨轩。
她每日看书、调香、打理几盆花草,甚至开始学习绣花,仿佛真的被那日的巫蛊风波吓坏,收敛所有锋芒,成一个谨小慎微、只求自保的普通妾室。
只有崔嬷嬷和玲珑知道,她深夜伏案时,指尖在“千机”算盘上划过的细微声响,以及那双沉静眼眸下,从未熄灭的、越烧越旺的恨火。
她一边耐心等待着沈砚那边的消息,一边利用王府的渠道,不动声色地收集着关于即将到来的太后寿宴的信息。
太后,皇帝的生母,深居简出却地位尊崇。她的寿宴,无疑是整个京都最顶级的权力场。
萧辰作为摄政王,必然要携家眷出席。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她必须抓住的机会。
就在寿宴前三天,崔嬷嬷终于带来沈砚的回音。
没有信件,只有一句通过特定方式传递的口信:“珠名‘如意’,岁贡金砂所制,去岁仅赐贵妃苏氏、淑妃李氏各三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