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鹰隼,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波动。
云锦的心猛地一沉,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甚至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茫然和委屈:
“王爷明鉴!陛下金口玉言,妾身当时惶恐万分,只当是陛下对云太傅的追思赞誉,借妾身的舞姿抒发一二。妾身出身微寒,岂敢妄攀前朝太傅门楣?至于杀伐之气”
她微微蹙眉,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或许是那鼓点太过激烈,埙声太过悲壮,妾身心神沉浸其中,不知不觉便带了出来?妾身实在不知,竟会惹得王爷如此动怒”
她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微微偏过头,露出一段脆弱白皙的颈项。
这番应对,以退为进,示弱含冤。
将“云府风骨”的敏感话题推给皇帝的无心之言和自己的惶恐无知,将剑舞的异样归咎于音乐氛围的感染,并将萧辰的怒火解读为对她“惹事”的不满。
萧辰盯着她看了良久。
她脸上的茫然和委屈不似作伪,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泛红的眼眶,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若非他亲眼见过她在巫蛊案中翻云覆雨的手段,在绸缎庄雷霆整肃的魄力,他几乎就要相信眼前这副柔弱无助的模样。
可正是这种极致的反差,这种完美无缺的伪装,让他心底的疑云和那股被反复撩拨的征服欲,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这个女人,像一本裹着华丽丝绸的谜书,越是翻看,越是深不可测,越是让人欲罢不能!
马车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驶入摄政王府。
萧辰率先下车,看也未看云锦一眼,径直去王妃的院落。
云锦在玲珑的搀扶下回到听雨轩。
关上院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挺直的脊背微微松懈下来,眼底的疲惫一闪而逝。方才在马车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夫人,您没事吧?”玲珑担忧地问。
“无事。”云锦摇摇头,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备水,我要沐浴。”
她需要洗去这一身的疲惫和那无形的、令人作呕的窥探目光。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听雨轩内烛火摇曳。
云锦沐浴完毕,只穿着一件素白的寝衣,长发如瀑披散在肩头,正坐在妆台前,由玲珑为她梳理长发。
白日里的惊心动魄似乎已经远去,室内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