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徒们弹冠相庆,得意洋洋,仿佛已经看到金山银山在向他们招手。
“哈哈,什么锦娘子!不过如此!成了阶下囚,她的产业还不是任我们宰割!”
“萧辰这次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没了云锦这条会咬人的狗,看他还怎么在财路上跟我们斗!”
“赶紧接手,把账目理清楚!云锦那些赚钱的法子,必须尽快挖出来!”
他们迫不及待地派人进驻接收的商铺、码头、仓库,兴奋地盘点着“战利品”,查阅着交接过来的账本,试图从中找出云锦点石成金的“秘要”。
然而,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那些被他们视为囊中之物、沾沾自喜接收过来的账本深处,早已被云锦用“千机”算盘的独门手法,植入一笔笔精心伪造、环环相扣、足以致命的“假账”和“隐形债务”!
如同埋下一颗颗等待引爆的惊雷!
而那些看似被逼无奈、悲愤离去的掌柜们,在离开“锦记”总号大门,转过街角后,脸上悲戚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嘲讽和一丝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
一场由云锦亲手导演,以自身为饵,以听雨轩为囚笼舞台,以韩相一派的贪婪为燃料的毁灭大戏,正缓缓拉开血腥的帷幕。
而此刻,听雨轩内。
云锦对镜,指尖轻轻拂过掌心那道渐渐结痂的伤口。铜镜中,映出她唇角一抹冰冷、残酷、如同淬毒罂粟般的笑意。
吞吧,贪婪的鱼儿们。
吞得越多,死得越惨!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厚重的乌云遮蔽了星月,只有王府各处悬挂的灯笼散发出昏黄的光晕,在风中摇曳,如同鬼火,映照着飞檐斗拱狰狞的轮廓。
听雨轩内一片死寂。白日里刻意维持的哀怨氛围,在深夜的笼罩下,更添几分真实的压抑。
云锦并未就寝,她只着一件单薄的素白寝衣,长发未绾,随意披散在肩头,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的软榻上。
窗外,是黑沉沉的院墙和更远处模糊的树影。院墙外侍卫巡逻的脚步声,规律而沉重,如同敲打在人心上的鼓点,清晰地传入耳中,提醒着她此刻囚徒的身份。
掌心那道结痂的伤口在寂静中隐隐作痛,如同心口永不愈合的伤疤。
她的目光落在妆台上那面铜镜。镜中的人影苍白、安静,眼神却如同冰封的湖面,底下是汹涌的暗流。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崔嬷嬷已通过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