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低喝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和烦躁,“本王没有疑你。”
他伸出手,想要扶起她。
云锦却像是受惊的兔子般猛地瑟缩了一下,避开他的手,只是低着头,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压抑的哭声如同受伤的小兽,在寂静的栖梧阁内回荡。
萧辰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又看了看地上那蜷缩成一团、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身影,心头那丝烦躁和愧疚感愈发浓重。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颤抖的背影,转身,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和更深的困惑,大步离开了栖梧阁。
沉重的门扉在他身后关上,隔绝室内压抑的哭声。
当门彻底合拢的瞬间。
跌坐在地毯上、仿佛悲痛欲绝的云锦,哭声戛然而止。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泪水未干,但那双刚刚还盛满绝望和委屈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如同万年寒潭般的恨意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冰冷讥诮。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地面,仿佛还能感受到方才龙鳞匕散发出的、来自地狱的寒气。
萧辰,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这把饮过我云家血的龙鳞匕,终有一日,会噬尽你的骨!
栖梧阁的夜,并未因龙鳞匕的风波而恢复平静。
云锦跌坐在地毯上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单薄脆弱。萧辰离去时那沉重的关门声,仿佛也关上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的门扉。
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试探,如同在悬崖边跳舞,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她利用“养父陈忠”这个精心编织多年的假身份,以及毫不作伪的悲痛表演,暂时化解萧辰的杀机,甚至可能还引发他一丝廉价的愧疚。
但危机远未解除。
萧辰那句“查云氏遗孤”的命令,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凌风的能力她从不怀疑,江南陈家的旧案虽能暂时混淆视听,但若萧辰不惜代价深挖,难保不会发现其中的刻意痕迹。
更重要的是,他取来了龙鳞匕!这意味着,他对她的疑心已深入骨髓,绝不会轻易打消。下一次试探,或许会更加致命。
她需要时间,需要喘息的空间,更需要转移萧辰的注意力!不能让他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追查她的身份上!
就在云锦思绪飞转之际,窗外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夜鸟振翅的声响。这是崔嬷嬷与沈砚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