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他看着云锦紧闭双眼、睫毛因恐惧而微微颤动的模样,明明因太爱害怕失去,害怕她受到朝堂漩涡的吞噬而担忧不已!
看着她在自己重伤之时日夜守护熬成那么虚弱,看着她苍白脸上那抹嘲讽却又脆弱的弧度十年前那个雨夜中倒在血泊里的瘦小身影,与眼前这张倔强而苍白的脸,瞬间重叠!
为什么会这样!?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痛楚、愧疚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浇灭他心头的暴怒之火。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自我厌恶。他缓缓放下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滚出去!——我滚!”
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云锦,声音嘶哑而疲惫,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给本王好好待在栖梧院!没有本王的命令,一步也不许踏出!”
他说完,不再看云锦一眼,猛地拉开房门,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和沉重的疲惫,大步离去。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整个房间都在颤抖。
云锦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左肩撕裂般的剧痛同时袭来,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冷汗浸湿了内衫。她大口喘息着,方才强撑的决绝和冰冷瞬间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冰冷的恨意。
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是愧疚吗?还是别的?只是她不知道,他已入情
不重要了。云锦闭上眼,将脸埋进膝盖。无论如何,她的目的达到。
云氏遗孤的身份已经公之于众,血诏案这潭死水已被彻底搅浑!韩相和皇帝,已被逼到风口浪尖!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这潭浑水中的鱼儿,自己浮出水面!
至于萧辰他这把刀,虽然愤怒,却依旧锋利!她必须想办法,重新握住刀柄!
接下来的日子,栖梧院如同被冰封。萧辰没有再来,只是加派了人手,名义上是保护,实则是软禁。云锦手臂淤青肿痛在崔嬷嬷和玲珑的悉心照料下慢慢恢复,但心头的伤却愈发冰冷坚硬。
朝堂之上,关于血诏案和云氏平反的争论并未因太后的“病重”而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以萧辰为首的支持平反派,与韩相为首的顽固派,在朝堂、在民间、在舆论场上展开了激烈的攻讦。
庆元帝的态度暧昧不明,时而安抚萧辰,时而暗示韩相,如同一个高明的棋手,在混乱的棋局中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