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置信,迅速转化为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绝望和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他就知道!逃不掉!
阿锦一定知道了!以她的聪慧,在听到父亲名字的那一刻,就会明白一切!明白他沈砚这十年来的守护、帮助,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虚伪!是建立在怎样血淋淋的谎言和罪恶之上!
她会恨他!比恨萧辰更甚!这个认知,如同万蚁噬心,让他痛不欲生!
不!他不能失去她!他宁愿死!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住他濒临崩溃的理智!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近乎毁灭的火焰!
“备马!”沈砚的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立刻!去王府”
暗卫一愣,随即明白沈砚的意图,脸色瞬间大变:“公子!不可!萧辰的地盘!重兵把守!您”
“我说——备马!”沈砚厉声打断,眼神凌厉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我要见——萧辰!”
他要杀了萧辰!
现在!立刻!
用萧辰的血,来证明他的立场!来斩断他与父亲罪恶的联系!来挽回阿锦的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哪怕是飞蛾扑火!
暗卫看着沈砚眼中那骇人的疯狂和绝望,知道劝阻无用,只能咬牙领命:“是!”
沈砚踉跄着站起身,顾不上擦拭衣襟上的血迹,也顾不上体内翻江倒海的内伤。他眼中只剩下一个目标——王府!杀了萧辰!
他抓起桌上一柄淬了剧毒的短匕“碧磷”,藏入袖中,如同扑向烈焰的飞蛾,决绝地冲出弥漫着药香和血腥味的静室。
天牢。
深埋于地底,隔绝外界所有的天光与声响。
空气沉重、阴冷、粘稠,仿佛能渗入骨髓,带来一种绝望感。间或从两旁幽深如洞穴的牢房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呻吟、铁链拖动的刺耳声响,或是疯子般癫狂的呓语,更添几分森然鬼气。
“水七”号囚室,更是重中之重。
室内一半的空间,被浑浊发绿、散发着恶臭的污水占据。一根粗大的铁链,从污水中延伸出来,末端牢牢锁在一个人的手腕上。
那人正是沈砚。
他半个身子浸泡在冰冷刺骨、污秽不堪的污水里。原本素净的青衫早已被污水浸透、染成墨绿色,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身形。手腕被粗糙沉重的铁链磨得血肉模糊,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