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个纤细清冷的身影轮廓。
门外的守卫似乎犹豫,但最终还是听从命令,沉重的铁锁链被哗啦啦地解开。
“吱呀——”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厚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
光线涌入,刺得沈砚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立在门口,逆着甬道里昏黄的光,如同踏破黑暗而来的审判者。
是云锦。
她依旧穿着那身素净的月白宫装,外面罩着一件同色狐裘斗篷,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她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唇色淡得几乎没有血色,眼下的青影清晰可见。
昨夜承天门上那口鲜血似乎抽走她大半生气,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单薄、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但她的眼神,却比这天牢最深处的寒冰还要冷,还要锐利。
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地扫过囚室内污秽的环境,扫过那漂浮着秽物的浑浊水面,最后,落在浸泡在水中、狼狈不堪的沈砚身上。
没有震惊,没有怜悯,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憎恨。只有一片深沉的、如同万年玄冰般的漠然。
那目光,比最锋利的刀子还要伤人。
沈砚的心,如同被那目光瞬间冻结、然后狠狠摔碎!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吐不出一个字。
他想喊“阿锦”,想解释,想忏悔但所有的话语,在她那双冰冷漠然的眼睛注视下,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此可笑。
云锦没有走进囚室。她只是站在门口,那污浊的臭气似乎让她微微蹙了蹙眉。她的目光在沈砚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确认一件物品的状态。
然后,她缓缓抬起手,手中拿着一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