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真是好手段。”曹舒雅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冷意和讥讽,“轻而易举,就坏了妹妹的好事。”
云锦转回目光,看向她,眼神清澈,却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淡然:“妹妹说笑了。王爷心系朝政,自有决断,岂是你我能左右左右的?妹妹若无事,我也先回去了。”
她微微颔首,不再给曹舒雅说话的机会,扶着玲珑的手,转身离去。
走出梅林,感受不到身后那道怨毒的目光后,云锦脸上的温婉瞬间褪去,变得冷肃无比。
“玲珑,”她低声急促吩咐,“立刻让人跟上刚才那个从汀兰水榭过来的侍女,看清楚她去哪里,接触什么人!要快!”
“是!”玲珑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立刻领命,匆匆安排下去。
曹舒雅曹党他们的动作,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快,更隐秘。
梅林“偶遇”之后,王府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的胶,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暗流汹涌,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曹舒雅安分了几日,汀兰水榭的门庭却并未冷落。不时有曹家的仆妇或看似走亲访友的女眷进出,虽合乎规矩,却总透着一股不寻常的频繁。
但云锦并不急躁。狐狸尾巴既然已经露出来,就不可能永远藏得住。
入夜,锦华苑内室烛火昏黄。
云锦并未歇息,而是对着一面菱花镜,慢慢梳理着长发。镜中映出的容颜清丽依旧,眉眼间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冷冽霜色。
玲珑在一旁低声汇报着近日监视汀兰水榭的收获,多是些琐碎日常,似乎并无异常。
“曹侧妃今日见娘家来的一个管事嬷嬷,说是送些时新绣样。两人在内室说了约莫一炷香的话。
期间,曹侧妃发了一次脾气,摔了茶杯,声音不小,守在门外的丫鬟都听见,似乎是对王爷至今未曾留宿汀兰水榭极为不满”
玲珑的语气带着一丝解气,但很快又蹙起眉,“不过,那嬷嬷离开时,神色并无异常,还笑着赏守门丫鬟银锞子,不像是刚挨过训斥的样子。”
云锦梳理长发的手微微一顿。发脾气?摔杯子?却赏了下人?
“可注意到那嬷嬷身上有何特别之处?或者带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云锦声音平静地问。
玲珑努力回忆着:
“特别之处奴婢的人离得远,看得不十分真切。只记得那嬷嬷穿着体面,发髻梳得油光水滑,插着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