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个局外人,此刻被丢进垃圾桶都是多余。
云枳识趣地退到了人群最外围,大雨密不透风地笼罩着这座华贵的建筑,雨声沉闷而遥远,她提着的一口气终于缓缓松懈。
等完全回过神,才惊觉背后已经出了一片冷汗,和浸湿她的香槟酒液黏腻腻地混在一起。
云枳,瞧你这点出息。
她在心里唾弃自己。
祁屿不知何时从拥簇中脱身,众目睽睽之下停在云枳身边揽住她的肩,眉眼含着一抹放荡不羁的薄笑,“怎么样,我来得够不够及时?”
云枳很浅地拧了拧眉,“你刚才去哪了?”
“妹妹,我听出来了,你的怨气很大啊。”祁屿不急不躁,一张俊朗的面孔靠近她耳畔,“大哥又怎么为难你了?”
云枳知晓他喜欢看她吃瘪的恶趣味,懒得解释太多,微微挣扎了下,想要躲开他,“我裙子湿了,你离我远点。”
“别乱动。”
祁屿丝毫没有抽离的意思,手臂甚至收紧了些,“大哥在看,你乖一点。”
云枳一瞬间像被按了静止键。
她下意识想确认,又不敢回头看,身体呈现出一丝滑稽的僵硬感。
祁屿唇角的弧度放大,直到没忍住笑出声。在这种场合,他的笑算得上放肆,有种恶作剧成功的乖张,“骗你的,就你这点出息。”
“”
云枳冷冷看他一眼,“松手。”
祁屿敛了笑,抵唇清了清嗓,正色道:“不闹了,走,陪你换衣服。”
自始至终扶着云枳肩头的右手纹丝未动,袖口下落,他手腕上那截红绳挨在一片瓷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两人的背影逐渐在拐角消失。
秦霄端着酒杯过来时,顺着祁屹视线的方向睇了眼,“怎么?”
祁屹移开目光,抬手迎他的酒杯。面对好友,积聚在他眉心黑压压的阴云才散了散,“没事。”
明潮暗涌中,没有碰杯,也没有一句“好久不见”的寒暄,但彼此默契地同时一饮而尽。
不多时,众多的二流富商们自发聚集行成行业信息交流的场域。
国际局势,资源战争,最近谁进行了哪一轮融资,又有哪家企业上市敲钟,高抛低吸囤积筹码,人人都具备敏锐的嗅觉和狠厉的决策,人人都是掌握规则的操盘手。
可他们的余光都不约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