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比你大七岁,大概率会死在你前面。”
云枳面无表情,“早死早分钱。”
祁屿被怼得哑口无言,一时钻起牛角尖,心下开始对比起来。他不禁真的开始怀疑自己,又觉得她口中的另一个人也没好到哪去。
烦躁地抓抓头发,他习惯性摸向口袋想抽烟却落了空,后知后觉烟盒在外套口袋,自己还穿着马术服。
云枳冷静片刻,垂下眼,轻声开口:“祁屿,你是我在祁家唯一能放下心防的人,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我很珍惜我们现在的关系。”
很少有人能抵抗得了漂亮女人的示弱,至少祁屿是。
他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冷酷道:“我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
“你真实性格这么烂,除了成绩好、能力强,脸蛋长得不错,其他一无是处,谁稀罕和你谈恋爱?”
云枳盯着他,缓缓松了口气。
她转过头,轻声笑笑,“谢谢你夸我。”
“”
各自下了一步台阶,这会祁屿酒醒得也差不多了,和云枳摆了摆手就独自去马具间卸装备。
云枳解开缰绳,牵着coco往棚架走。
coco被栓了好久,如今解了禁锢,难免有些兴奋,马蹄声嘚嘚的透着欢腾。
晚风惬意,云枳的脚步也逐渐轻快,侥幸地想这个点应该不会有人过来,于是撒开手让它无拘无束地跑一跑。
她并未发现,在身后的某个方向,男人背光静伫在原地,一张英俊的脸缓缓从阴影中偏向她的背影。
更不知道,其实自己幸运地躲过一劫,因为从祁屿问她要不要kiss开始,他就已经出现——
如果距离足够近,他会一字不落、完整听见他们的对话。
正因为听不见,刚才发生的一切暴露在他这个不知情的人眼皮底下,全然是爱恋中你侬我侬的作态。
祁屹纹丝不动,沉寂的眸底黑茫茫一片,冒着森然的冷意。
良久,他抬手,“咚”的一声——
装着烫伤药膏的玉石罐被毫不留情地丢进河道。
水面荡起一圈涟漪,晕开倒映的月光,但很快,一切又都在夜晚趋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