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所以能第一时间认出他并不奇怪。
祁屹从短暂的思考里抽身,抬眸看她一眼,很淡地点了点头,“坐。”
章清樾怔了怔,心里生出点微妙的异样感,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劲。
她在他邻座的位置坐下,彼此间隔标准社交距离,无意瞥到拍品册停留的一页,主动找话题:“你在看彩宝?”
“红宝石手链,这是要拍给之峤妹妹庆祝她得奖吧。”
祁屹靠着椅背,把曲起的腿放下来,不动声色地又翻一页。
他只是闲着无聊,一时在心里自我消遣,想看看这条镶了满钻的鸽血红手链和前不久他弄断了那条红绳比起来,到底谁更红一些。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随便看看。”
“”
祁屹侧眸,嗓音沉稳,“怎么了?”
章清樾勉强配合着笑,“没事,我也是随口问问。”
祁屹合上册子,双手交握,手肘撑在椅子把手上,问:“老爷子最近身体还好吗?”
“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奶奶去世之后,精神头不太够,记性也有点不太行。”
聊到家人,章清樾心里那点微妙才逐渐消失,“我这几年回来得少,每次都要重新告诉他好几遍我是谁,他才能想起来一点。”
祁屹:“人老了都这样。”
章清樾有点被他这种犀利的安慰逗笑,礼貌地回了一句:“祁爷爷呢?”
“也就那样。”
祁屹皱皱眉,“岁数大了,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臭。”
“”
两人的交情不算深,一来一回你问我答,话分分钟掉在地上,所以后来话题逐渐就开始往公事上靠拢。
章清樾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方才那阵微妙感是怎么回事了。
祁屹从头到尾不太像把她当约会对象,而是更像对待职场上的合作伙伴。
好在拍卖很快开始,彼此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展品上。
章清樾没什么看中的,倒是祁屹,拍了两件高古瓷,他每每出手,场上所有人都十分识趣地不再跟价。
毕竟这位太子爷的脾性难以摸透,他想要什么不重要,为什么想要也不重要,旁人只需知道,凡是能入他眼的,他一定会弄到手。
两件拍品到手,后半场,身旁的人表现得意兴阑珊,好几次低下头看手机,像在和人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