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有人故意引导他胡思乱想。那场混乱激烈的“梦境”,可能是某种药物作祟。
杨千月,好毒辣的手段!用这肮脏的戏码,想将他锁在愧疚的牢笼里,做一条摇尾乞怜的忠犬?
“恶毒!下贱!”他心中怒骂,几乎要捏碎指骨。
可身体深处残留的、被药物催逼出的“记忆”带来的真实疲惫感,又像跗骨的蛆虫,啃噬着他的理智,带来撕裂般的矛盾感!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与屈辱。事已至此,只能将计就计留下来,假意做她听话的狗,见机行事,找机会一击致命。
他现在急需给他的人送去消息,阻止他们贸然营救。
可如何把消息送出去,还不暴露义剑盟的联络点和联络方式呢。
这是个问题。
就在这时,如意带着两位侍女端着食物走了进来。
“公子昨夜辛苦,这里都是些滋补的药膳。”
“无妨,”赵青山生硬地打断,打量着如意,试图从她表情中捕捉到破绽,“只是伤口有些不适罢了。”
他刻意强调了“伤口”二字。
如意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奴婢这就去给公子拿些金疮药来。”
赵青山皱眉,“不必麻烦。”
他掬起铜盆里的冷水用力泼在脸上。冰冷的刺激让他冷静下来。心中那份“被设计”的感觉越发强烈。
“殿下何时能过来?”赵青山声音低沉。
他必须亲眼看看杨千月,看看她如何演这场戏!
“公子稍安,殿下稍后就来。这些都是殿下吩咐厨房为公子准备的,说公子昨晚多次辛苦,要多补补身体。”
如意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声音细若蚊呐。
赵青山身子一僵,愣在原地。
多次。
这两个字像炸雷,在他脑子里响得嗡嗡的。
可不是么,何止多次,那时候她还哭着求他
“出去!”赵青山失控地吼道。
如意和侍女吓得脸色煞白,慌慌张张退了出去。
只留下赵青山满头大汗,胸口起伏。
*
公主府的会客厅。
沉香木博山炉里的龙涎香烧得正旺,烟丝缠缠绕绕,那股子尊贵气,搁在别处就是僭越——可谁让她是杨千月呢?
幼时一句“好闻”,父皇就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