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母女俩推让几个来回,张兰草到底也没吃上。
唐爱国披着半旧的工人褂子,蓝色的前进帽歪在一边,泛黄的土焊烟的杆子在墙上敲了敲:“大晚上的,跑去哪了?我爸那边肚子不舒服,找你半天了都。”
唐元元的手紧了紧,肚子不舒服,这必然是拉兜子了。
张兰草:“我这就去洗。”
唐元元拽着张兰草:“妈,你凌晨四点上工,现在该睡了。”
“爸,爷爷又不是你一个儿子,二叔三叔家也该出力,不能都让妈一个人做。”
唐爱国:“你二婶是文化人,哪干的了这,三婶家孩子小,又要上班,更没功夫。”
“再说,我是长子,爸就是我的责任!”
“洗个衣服,能累着你妈啥!”
唐爱国是砂轮厂一个小组长,工资一个月有三百多块。
张兰草虽然不识字,但是她人勤快,这些年一直扫大街,夫妻俩也算是有双份工资,原本也算是小康之家,两个孩子完全供的起。
前年冬天爷爷忽然得了肝病,医生说这病不好治,或许大城市能有治好的希望,二叔三叔就说接回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
唐爱国站出来:“去首都,给爸治病,不能让他回家等死!”
二叔三叔都不同意,这几年砂轮厂收益越来越差,职工直系亲属的医疗费已经不报,更何况是去首都,他们都不同意。
唐爱国骂二叔和三叔是畜生,他说他一个人管。
就这样,揣上了家里所有的存款不说,还四处借了饥荒,开春之后带着爷爷去了首都,看遍了医院,还遇上了骗子,连回来的路费都被骗光了。
最后还是二叔借了钱去首都把人接了回来。
为着这个,二房和三房对爷爷一个手指头都不沾,张春兰一边扫大街,一伺候着现在已经病重的爷爷,忙的脚不沾地。
唐爱国这边,小组长的位置也被人顶了上去,现在只是一名普通工人,就现在,爷爷一个月喝药的一百多块中药,也是家里全出。
问就是,二叔和三叔说了,当初是爸自己说了要一个人管。
家里一分钱闲钱抠不出来,更是借不到钱,唐元元就这样下了学。
连唐安的学费,都是唐元元去了纺织厂发工资补上的。
唐元元梗着脖子质问:“不累你自己去洗啊,我妈的手都蜕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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