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石阶往山上走。
“其实你以前救了我蛮多次吧?”路明非突然问。
苏恩曦脚步不停。
“那是工作。”她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疏离。
路明非叹了口气,感觉话已经被说死了,可他不愿放弃:“那后来在黑天鹅港呢?你是个文职人员,大可以不掺和这件事情。”
苏恩曦终于停下脚步。
山间的雾气在她周围缭绕,让她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
“路明非,”她叹了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路明非的心脏跳得厉害,他感觉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只是指了指路边的一家茶肆:“喝点东西?”
“好。”苏恩曦点头。
两个人在茶肆里坐下,店家上了龙井,龙井茶在青瓷杯中泛着浅碧色的光。
苏恩曦捧着茶杯,热气氤氲中她的轮廓变得柔和。
路明非盯着她食指上的那枚银色指环,那是麻衣姐以前送给她的礼物,听说并非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代表两个人的友谊。
“麻衣是我最好的朋友。”苏恩曦突然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路明非的手指在杯沿划了一圈:“我知道。”
“我们认识十年了。”苏恩曦继续说,“在认识你之前。”
路明非感到一阵无奈。
薯片妞一直是个倔犟的孩子,否则也不会从家中逃走流落赌场,最终被路鸣泽捡到。
“对不起。”他低声说。
这样做他觉得自己像是在逼这姑娘做出抉择。
苏恩曦摇摇头:“没什么好道歉的。”她放下茶杯,“走吧,去飞来峰看看。”
山间的石板路湿滑,路明非几次想伸手扶住苏恩曦,却都在最后一刻缩回了手。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像两个偶然同行的陌生人。
路明非在一处观景台停下,“这些年你变了很多,似乎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苏恩曦转过身,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哪里变了?”
路明非说:“像是长大了。”孤独的人向来更容易长大,苏恩曦一直拒绝面对自己的内心,她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但又太好了,永远也走不出去,也不愿意和自己和解。
苏恩曦微微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