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爵士乐在背景中流淌,像融化的黄油般润滑。
苏晓樯一口气喝了半杯,酒精灼烧喉咙的感觉让她眯起眼。
路明非没动他的酒,只是看着她,目光在她盘起的长发和锁骨间的凹陷处流连。
“所以,”苏晓樯转着酒杯,“这三年你都躲在哪儿?”
“挪威的疗养院。”路明非用指甲刮着杯壁上的水珠,“楚子航安排的,等我恢复意识已经是一年后了,他们说我差点把半个北冰洋都煮沸。”他顿了顿,“你呢?我听说了,你放弃了权柄,让诺顿得以复生?”
苏晓樯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口。“他挺可怜的,那个叫康斯坦丁的孩子有时候会来陪我聊天,有天我问他他哥哥还能救吗,他说能,我就这么做了。”她仰头喝干剩下的酒,“也好,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
路明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招手又要了两杯酒,这次是龙舌兰日出,橙汁和石榴糖浆在杯中分层,像冻结的晚霞。
“叔叔还好么?”他举起杯子。
“挺好的,还说你怎么不去看他。”苏晓樯撇嘴,“我说你是个混蛋来着,整日陪着大老婆游山玩水环游世界,我这小媳妇早给忘在九霄云外咯。”
路明非老脸一红,好在这时候苏晓樯已经把杯子递了过来,两个人碰杯,随后一饮而尽。
“你来找我是什么打算?”苏晓樯问。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她的脸颊泛起蔷薇色,钻石耳钉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晃出一道道光痕。
“我想娶你。”路明非说,靠着吧台,声音平静。
苏晓樯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路明非的侧脸,睫毛在冷风系统中颤抖如雏鸟的鸟语。
“我是这么想的,叔叔阿姨大概会对这件事情很在意”路明非轻声说,下一秒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眼球表面倒映出近在咫尺女孩的眸子。
清冷柔软的触感从唇瓣上传来,苏晓樯忽然离开自己的座位,靠在路明非身上,就这么突兀地将两个人的唇印在一起。
旖旎的灯光中苏晓樯几乎沦陷在路明非深邃的眼睛里,片刻后、也许是很久后她终于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眼睛里沁着薄薄的雾。
“酒保,威士忌。”小天女打了个响指。
路明非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地喝,叹了口气按住女孩拿酒的手。
“慢点。”他皱眉,“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