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闻成海继续道,“色泽虽正,但缺乏宣德青花应有的沉入胎骨之感,浮于表面”
师徒二人正研讨着,店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风雨顿时灌入店内。一个浑身湿透的中年男子踉跄着冲了进来,脸上毫无血色。
“师兄!不好了!”来人喘着粗气,声音嘶哑。
闻成海抬头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明远?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快擦擦!”说着递过一条干毛巾。
赵明远是闻成海的同门师弟,如今在潘家园经营着一家不小的古玩店,平日里最重仪表,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
“来不及了!师兄!”赵明远顾不上擦脸,一把抓住闻成海的手臂,声音发颤,“我、我栽了!栽大了!”
闻成海心里一沉:“慢慢说,怎么回事?”
“是、是那批青铜器”赵明远语无伦次,“我以为捡了大漏,倾家荡产吃下来的结果、结果全是坑子货!”
闻成海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你碰生坑了?”
所谓“生坑”,指的是新出土的文物,法律明令禁止交易。这在行内是大忌,一旦被抓,不仅财物两空,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赵明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交加:“我也是鬼迷心窍啊师兄!那伙人做得太真了,连碳十四检测报告都有我、我借了印子钱,整整三百万啊!”
“印子钱?”闻成海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那利钱能压死人!”
陈墨白站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印子钱是高利贷的一种,利滚利,多少人家破人亡就是因为这个。
“明天就是还款日,还不上钱,他们就要收我的店,还要、还要”赵明远说不下去了,只是拼命磕头,“师兄,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闻成海踉跄一步,扶住桌子才站稳:“三百万我哪来这么多钱”
博古斋虽然经营多年,但闻成海为人耿直,从不碰违法的买卖,赚的都是辛苦钱。加上他经常接济同行,资助贫困学生,积蓄有限。
“师兄,您那件传家宝”赵明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若是肯出手,定然能解燃眉之急!”
闻成海闻言,猛地摇头:“不可!那是师父临终所托,再三嘱咐不可轻易示人,更别说出售了!”
陈墨白知道师父说的那件传家宝,一只存放在密室保险柜中的琉璃盏。他只在拜师那年见过一次,记得那盏造型奇特,色泽深邃,不似凡物。闻成海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