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经过这里“处理”后,准备以假乱真流向市场,或者偷梁换柱将真品走私出境的!
陈墨白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终于明白秦远山所谓的“工作”是什么了,是利用他可能具备的鉴定能力,甚至可能是想窥探他那种莫名的“直觉”,来为这个罪恶的链条服务!
“怎么样?这里的‘学问’,比你师父教的那些,是不是更深奥?”秦远山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试探和掌控的光芒。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阴柔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恭敬地对秦远山点头:“老板。”
“阿杰,给你带了个新人。”秦远山指了指陈墨白,“陈墨白,闻成海的徒弟,眼力不错。以后就在你手下干活。好好‘教教’他这里的规矩。”
名叫阿杰的男人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了陈墨白一番,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件物品:“明白了,老板。”
秦远山又对陈墨白道:“阿杰是这里的首席技术顾问,也是你的直接负责人。这三年,你要完全听从他的安排。记住,安心工作,你师父就能安安稳稳地养病。否则”
他没有说完,只是笑了笑,那笑容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说完,秦远山便转身离开,将陈墨白留在了这个充满罪恶与谎言的地方。
阿杰丢给陈墨白一件白大褂和一副手套,冷冰冰地道:“换上。今天你先从最简单的开始,把那边筐里的瓷片分类。官窑、民窑、窑口、年代,分清楚。分错了,或者速度太慢,没有晚饭。”
他指着的墙角,放着一个巨大的塑料筐,里面堆满了各种年代、窑口、颜色的瓷器碎片,混杂在一起,如同一座小山。这是一个极其枯燥且需要深厚功底的工作,显然是要给陈墨白一个下马威。
陈墨白默默换上衣服,走到筐前。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心绪。
屈辱、愤怒、担忧、恐惧种种情绪交织。但他知道,现在绝不是反抗的时候。他必须隐忍,必须活下去,必须找到机会。
他伸出手,拿起第一块碎瓷片。
指尖传来的,不再是冰冷和粗糙,而是一段段破碎的历史、模糊的影像、残留的情绪以及,一种被强行从原生环境剥离、被篡改、被亵渎的悲鸣。
他睁开眼,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在那平静的深处,多了一丝冰冷的决绝和坚定。
他开始了分类,速度不快,但异常精准,每一块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