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钱却打了个哈欠,又恢复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开始收拾茶碗:“哎呀,人老了,精神头不济了,扯会儿闲篇就犯困。小子,茶喝完了没?喝完了该干嘛干嘛去,我这儿还一堆活儿呢。”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陈墨白知道这种老江湖,点到即止,绝不会把话说透。他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多谢金爷指点!茶钱”
“仨瓜俩枣的,算啦。”金三钱摆摆手,毫不在意,“以后有空过来,帮我归置归置后面那堆破烂就行,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一定一定!”陈墨白满口答应。这哪是让他来干活,分明是给了他一个常来常往的借口!
临走前,陈墨白目光又落到那把破紫砂壶上,忍不住又说了一句:“金爷,那壶”
金三钱瞥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拿起那把壶,随手塞到他怀里:“瞅你这娃磨叽!看上就拿去!省得你老惦记!记着啊,欠我两包烟钱!”
陈墨白抱着那把磕嘴的破壶,哭笑不得,心里却暖洋洋的。他再次道谢,这才离开了“三钱杂货”。
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块破旧的招牌,心里豁亮了不少。
这琉璃厂,藏龙卧虎。秦远山和阿杰是麻烦,但像金三钱这样的老江湖,或许就是转机。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破壶,自嘲地笑了笑。
得,第一桶金买药孝敬师父了,这第二件“宝贝”,是个破茶壶。
行吧,至少是个开头。
他揣好壶,整了整衣裳,朝着金三钱暗示的那个方向,师叔赵明远家附近走去。
这“螃蟹盖子”,他得去撬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