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向三件东西探去。这一次,他控制得极其精妙,只探最核心的那一点“神韵”,而非全面感知,以免被上面可能附着的强烈做旧情绪反噬。
指尖轻触石璧。反馈回来的,并非远古祭祀的苍茫与神秘,而是一股急躁的、用化学药剂和土埋法强行催生出的“伪老”气息,内核空空荡荡,毫无底蕴可言。
指尖拂过带钩。感知到的,并非青铜千年沉睡的沉静与肃穆,而是酸蚀的刺鼻、人工粘贴锈料的拙劣,以及一股子急于求成的浮躁匠气。
指尖最后悬于玉琮之上。这一次,反馈稍微复杂些。玉质本身倒是老玉,但内部那丝“僵”气被放大,感知到的是被反复高温蒸煮、涂抹药液强行做旧产生的扭曲和不自然,那温润的包浆下,掩盖的是玉髓已被破坏的哀鸣。
“好手段。”陈墨白收回手,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这石璧,用的是现代酸蚀加土埋急冻法做旧,可惜火候太急,沁色只浮在表面三分,酸味还没散尽呢。”
钱老板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这带钩,”陈墨白拿起那枚带钩,用手指弹了弹钩首露铜处,“新铜胚子,用的是老锈移植法,把别的破烂青铜器上的真锈刮下来,用胶粘上去的。可惜粘得不匀,而且这钩首打磨得太新太亮,画蛇添足。”
钱老板摇扇子的手慢了下来。
“至于这玉琮,”陈墨白最后看向那件看似最朴素的玉琮,摇了摇头,“最是可惜。本是块不错的清代仿古青玉料,却被用‘油炸鬼’的法子反复折腾,外皮是炸老了,芯子也炸僵了。这包浆,是抹了多少斤核桃油才盘出来的‘贼光’?滑不溜手,却毫无古意内涵。”
他每说一句,钱老板的脸色就僵硬一分。等到他说完,钱老板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震惊和难以掩饰的尴尬。他带来的这三件“暗器”,自认足以难倒八成以上的老师傅,却没想到被这个年轻的“琉璃陈”在短短时间内,不用任何工具,仅凭眼力和手感,就轻而易举地逐一戳破,而且点出的做旧手法分毫不差!
这眼力,这见识,简直毒辣得可怕!
店内一片寂静。小泉张大了嘴巴,一脸崇拜地看着陈墨白。连一直装睡的金三钱,嘴角也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半晌,钱老板才干笑两声,讪讪地合起折扇:“呵呵陈老师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钱某这次真是班门弄斧,让您见笑了。”
陈墨白微微一笑,语气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