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晰的“牵引感”,触碰到了他的感知核心。
那是一种冷静的、带有明确目的性的意念残留,与周围那些或热烈、或沮丧的工匠情绪截然不同!而且,这股意念似乎与某种具体的器物碎片绑定着,散发出一种类似指南针般的定向波动。
陈墨白精神一振,立刻循着那丝感应,小心翼翼地向下攀爬,来到那片区域。这里堆积的瓷片看起来年代更为久远,多是青花和灰白釉的残片。他屏住呼吸,像扫雷一样,用手指轻轻拂开表面的浮土和碎屑,仔细甄别。
终于,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片约莫巴掌大小、胎质坚致、青花发色沉稳的明代中期青花瓷片。瓷片上绘着缠枝莲纹,但在一处莲瓣的尖端,纹路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不似画工失误的扭曲,隐隐构成一个抽象的符号,与他手中那半块兵符上的某个纹样,有着惊人的相似!
就是它!
陈墨白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正要将瓷片取出,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他身后的阴影里响了起来:
“后生仔,黑灯瞎火的,在这渣饼堆里扒拉啥呢?寻宝啊?”
陈墨白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碎瓷片上滑下去。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佝偻着背、身形干瘦、脸上布满深深皱纹的老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老人手里拄着一根竹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装,眼神在夜色中却亮得惊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山下的林清瑶也听到了动静,心中一紧,正要上前,却被陈墨白一个隐蔽的手势制止了。
“老、老伯,”陈墨白定了定神,努力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我是来旅游的,听说这渣饼山是景德镇一景,晚上没事,过来看看稀奇。这、这些碎瓷片,花花绿绿的,挺好看。”
“好看?”老人嗤笑一声,竹杖点了点脚下的瓷片堆,“这些都是烧败了的、没人要的破烂儿,有啥好看?后生仔,你不老实。你这手法,可不是看稀奇的游客该有的。”
陈墨白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遇上了懂行的。这老人步履无声,眼神锐利,对这里地形极为熟悉,恐怕就是当地人所说的“守窑人”一类角色。
“老伯慧眼,”陈墨白收起伪装,恭敬地拱了拱手,“实不相瞒,晚辈是对古陶瓷有些兴趣,听闻这渣饼山虽是无用之物,却也藏着历代窑工的智慧结晶,所以想来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些有研究价值的标本。”
老人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