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保守和算计的情绪残留,涌入他的感知。画面碎片模糊地闪现:穿着臃肿棉袍的男人在昏暗油灯下拨弄算盘,妇人小心地擦拭着这些日常器皿,孩童在院子里追逐打闹背景是连绵的土山和深宅大院的一角。气息的年代感,大致在清末民初。
“东西都是清末民初的,”陈墨白开口,声音清晰稳定,“出自咱们这附近,一个不算特别富裕,但也略有薄产的地主家庭。是那时候的日常用品,不是什么官窑御制,更谈不上‘前朝大宝贝’。”
这话一出,人群中响起一阵失望的唏嘘声,那几户当事人家脸上的期待也黯淡了下去。
陈墨白开始一件件上手细看,并示意林清瑶记录。
他拿起一个青花碗,指着上面的缠枝莲纹:“画工比较随意,青花发色灰暗,是典型的民窑粗瓷,当时普通富户人家常用。”
又拿起那把铜壶,敲了敲,听了听声音,看了看锈色:“铜质一般,做工也普通,就是烧水用的。”
那几件铁器,他仔细辨认了形制,判断是当时用于仓储或防御的普通器物,并无特殊之处。
他的判断有理有据,结合着感知到的那股“地主家余粮”的气息,更是笃定。顾青山也上前,仔细查看了瓷器的胎釉和铁器的锻造痕迹,微微颔首,认可陈墨白的判断。
“那陈老师,这些东西,总共能值多少钱?”一个当事人忍不住问道,这也是所有村民最关心的问题。
陈墨白在心里快速估算了一下,报出了一个比柳林店银元略高,但绝对谈不上“价值连城”的数字。“主要是这几个青花碗和铜壶还有点市场价值,其他的,更多是历史研究意义。”
真实的数字打破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也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既然不是什么天降横财,也就没必要撕破脸皮争抢了。
老村长松了口气,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听见了吧?陈老师是明白人!这些东西,就按老规矩,几家平分了算了,留着当个念想也行!”
事情似乎就要这样平息。陈墨白却心中微动,他再次拿起那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缺了盖子的锡酒壶。这壶造型普通,表面还有不少磕碰和划痕,但他刚才感知时,隐约觉得这壶的“情绪”残留,似乎比其他器物更复杂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刻意隐藏的意味。
他不动声色地运转能力,更加专注地探查锡壶的内部。壶壁很厚,隔绝了大部分感知。但当他将一丝意念集中壶底时,指尖似乎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