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一老者絮絮说道,“官商争利由来已久,今日你觉赚得少,明日他嫌吃了亏,说来说去,不过都是别人碗中的鱼肉,还有那更贪心的,只不过我们瞧不见罢了。”
老人的声音虽低,说的话却是一针见血,只是闲汉们却不以为意,又哄笑了一阵,吃完了油䭔,便各自散了。
相邻不远处,一年轻男子独自坐在矮桌前,他刚吃了一碗野菜馉饳儿并两只笋肉炊饼,一面听着众人的议论,一面喝光了碗里的汤。他站起来会了账,独自向过州桥方向走去。
御街一直南去便是过州桥,这里民宅较多,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经营各色吃食的摊主们奋力吆喝着,招揽生意。
展昭绕过行人摊贩,径直向漕运司徐评的府宅方向走去。
白玉堂散出去的邸报,加上他让王延喜在瓦舍里讲的话本子,已经开始流传开来。这种官商勾结的轶闻趣事,最适合在街头巷尾传播,成为人们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
没过两日,便被添油加醋,变成几个不同的版本流传着。
若是往常,这些流传的趣事,便如话本上的故事,一笑便罢。
但年下三司和转运使司接连出事,加上市舶司的官司,有些人心中惶恐不安,更听不得一点扑风捉影的话,竟是风声鹤唳起来。
如此一来,白玉堂敲山震虎的目的达到了,他知道此时老虎定是寝食难安,过不了多久便会有所行动,自己若想要引虎下山,便要再加一把火,将山敲得再响一些。
一大清早,白玉堂换了身衣裳,拿茶水漱了口,揣了一包紫苏梅子在怀里,出门向徐评家方向走去。
才走不远,便见展昭匆匆赶过来。
展昭迎面瞅见白玉堂,还未开口,只听他问道,“这么早,展缉司是要往哪里去?又要到谁家府中去串门子么?”
展昭听了这话,不免瞪了一眼,引他到路边,压低声音问道,“今早死了一个管漕运的官员,街上人说,他家大娘子便是个放印子钱的,还在外面偷偷养了个汉子,与你昨天说书的故事一般无二。我问你,这人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白玉堂听了展昭的问话,上下打量他一番道,“缉司好聪明,竟猜到了那话本里的乌家便是暗指我白家。但我家可不曾偷奸,至于这死的人么。”
白玉堂眼睛里透着些狠毒道:“若是我,必不能让他死得这么痛快,况且,凭这些污糟人,我也不愿脏了我的手。”
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