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连连摆手,头摇得像个波浪鼓,“不不不,御史误会了。老夫的意思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今天只是请御史了解内情,后面的事还是要劳烦御史,一件件查起来,我全力配合御史,决不徇私。”
老包听庞籍说得恳切,就不再对他凶了,转头向王伯虞道,“劳烦王司使,把三司的对账官员找来,明日我要逐个见一见。尤其是涉及盐茶这两项的人员,一定要到。”
王伯虞连忙答应了,继而小心问,“至于那两桩人命案子,使相和御史的意思是?”
庞籍瞪了他一眼,“我不是才说吗,一切听包御史的安排,他兼着开封府事的职责,人命案子也是开封府管辖范围内,我们都听御史的。”
包拯不理他的示好,对王伯虞道,“明日,把内藏库人命案的相关人员带到开封府来,自有鞫司官审理。若有人逃脱,也尽早报与开封府知道,缉司官自会追捕,切勿误事。”
王伯虞忙答应了,只听包拯又叮嘱道,“若你方才所说的一切属实,两浙路转运使也是有罪责在身的,到时,使相自会与大理寺一同审理。但眼下时机未到,切不可打草惊蛇,你不要惊了他,以免坏了大事。”
老包刚说完,庞籍一边赶忙接过话来,“还有一件事要嘱咐几位,涉及三司政务体系,请诸位不要声张。此事事关新政变法,新旧两派时常冲突,这个时候我们切忌不要多事。”众人答应了,三司使告辞,顺路把刘夔送到开封府。
老包被老庞留下,庞籍试探着问道,“适才三司使的话事关新政,御史怎么想?”
老包沉声道,“或许这次,我和使相想到一起了。三司的事情来得正是时候,可助新政变法一臂之力。”
老庞笑了,他比包拯大一些,当狐狸也更久一些,早就习惯了藏着尾巴过日子,现在看到老包露出了尾巴,他心里便笑对方不够圆滑,沉不住气,
“御史与我想到一处了,但新政背后的阻力可不小,这里面少不得有中枢、皇族的人掺乎在一起。如果我们把三司的事捅了出去,说不得,也有可能会被他们利用,来攻击新政。”
老包直言道,“使相比我更圆融一些,我知你的心思,你是想用三司这事,当作鱼饵,看看能钓出哪些背后主使吧?你今日叫我来,便也是这个心思。明面上,使相是求我,叫我先于中枢一步,听听三司亏空的案子。但使相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想用我开封府事的身份,来查那些反对新政、阻止变法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