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榻登上铺着一层栽绒地毯,宋怀景就这般坐在床前的毯上,常服下摆随意散开,静静地看着贺星芷略微苍白的面庞。
她一直睡得不太安稳,躺在榻上的肢体一直不太安分。
瞧着又像是魇着了,指尖时不时蜷起,似是想要抓住何物。
宋怀景坐在榻前,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的一瞬间,他只感觉她的手还是凉的。
找到她时正下着雨,两人身上的衣襟都湿透了。回到参政府后,宋怀景便请了贺归荑来替她沐浴更衣。
又给她半勺半勺地喂下浓米汤与蜂蜜水。
只是吃饱喝足又热水浴后的掌心怎的还是这般凉?
宋怀景握得更紧了些,企图用自己掌心捂热她的掌心。
屋内只余他二人,他也不再像往前那般努力维持克己复礼的态度。
宋怀景的指尖抚摸过她左手掌心的那道疤痕,明明当年伤着的时候她说没事,却还是留下了这般明显的疤,他在想肯定很痛。
他捧起贺星芷的手,送到自己的脸侧,散落的长发绕在她的指尖,依旧有些凉的掌心贴到他的脸上。
宋怀景哽住呼吸,轻微地用自己的脸去蹭她的掌心。
少年时,她最喜欢用手揉他的脸,揉一下他的,又揉一下自己的,总是纳闷地问:“为什么我的脸那么肉?”
揉完之后还要捧着他的脸亲一口,还未等宋怀景反应过来,她就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活脱脱就是个调戏良家夫男的登徒子。
忆起往事,宋怀景不禁微微蹙起眉头,为什么就这样狠心地把他抛弃了,又将他忘了。
湿润浸湿了他因一夜未合眼变得干涩发胀的双眼,眼角滑落的泪水洇湿了贺星芷的掌心。
直到手心连着脸侧都变得一片湿时,宋怀景才慌张地抬起头,用衣袖一点一点擦干她手心上的泪渍。
他看着她的掌心,变得红润了些许,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是阿芷身上才有的味道。
宋怀景低下头,将唇覆在她的手心上,温热的呼吸如鸿毛拂过依旧略带湿润的掌心。
他一下,又一下地,像是虔诚的信徒在亲吻圣物,每一下吻得极轻,呼吸声却越发沉重。
宋怀景想他大抵要疯了,他现在的动作实在逾距。
可是他有多久没有抱过她了,没有吻过她了。
明明他们早就行过三书六礼,八年前的婚书至今都被他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