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干净得很!这分明是栽赃!是污蔑!是仗着赵高的势,骑在咱们禁军脖子上拉屎!”
他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暴跳,“平日里,严闾抢功夺利也就算了!今日今日这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他们逼死了老荆!将军!”
“够了!”蒙挚一声断喝,如同惊雷,骤然打断了吕英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控诉。那锐利的眼神带着无形的威压,瞬间让吕英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蒙挚的目光扫过地上荆元岑的尸身,又落在被月娘死死抱住、哭得几近昏厥的阿绾身上,最终,沉沉地压回吕英脸上,声音冷硬如铁:“这事情,自然要查清楚。查清楚姜嬿丢了什么,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不惜闹出人命。”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先把这里清理干净。把老荆带回去。把人都带回大营。”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阿绾身上,那小小的身体在月娘怀里抽搐着,已然哭得脱力昏厥过去。“这事情先莫要声张。”最后几个字,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无奈和压抑。
“什么?!”吕英猛地抬起头,眼睛赤红,“将军!我们又要吃这个哑巴亏?!严闾仗着是御前随扈,嚣张跋扈,何曾把咱们禁军放在眼里?!往日里兄弟们忍了!可今天今天这是活生生一条命啊!是老荆的命!”他指着地上那滩刺目的暗红,声音哽咽,“他本分了一辈子,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连个说法都没有吗?!”
“将军!老荆不可能偷东西!”旁边一个年轻的禁军士兵忍不住吼了出来,脸上满是泪痕。
“他们害死了人!不能就这么算了!”另一个士兵紧握着腰刀,指节发白。
“将军!不能忍啊!”压抑的悲愤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围拢的禁军中蔓延开来,低吼声此起彼伏。
蒙挚的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愤怒的脸,那里面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不甘。他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屈辱和悲愤。他下颌绷紧,牙关紧咬,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又缓缓松开。
最终,他也只是反问道:“那你要如何?!”
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要本将军现在就过去,跟他严闾玩命?!”
“要他立刻为老荆偿命?!”
空气瞬间死寂。
所有愤怒的吼声戛然而止。
只有远处前厅飘来的、不合时宜的丝竹乐声,显得格外刺耳。
蒙挚的目光扫过众人,那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