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着往日的忙碌表象。
月娘获释的消息很快就在军营中传开。
营中有些相熟的、不当值的军士,借着编发修髻的由头,悄悄摸到了尚发司营帐外,隔着守卫低声探问。他们还真是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与关切。
“月娘,没事了吧?李屯长那事”
“嗨,那姓李的瞧着人五人六,背地里啧,月娘你莫往心里去,不值当!”
“真想不到啊,李屯长竟也是章台楚馆的常客”
“唉,月娘你也是倒霉,平白被那起子腌臜事牵连”
细碎的议论声像蚊蚋般在帐内低低萦绕。
阿绾咬着唇,想辩解又不知如何开口。倒是月娘,经历了一场生死劫,反倒显出几分豁达的平静。她一边麻利地为一位军士束紧发根,一边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帐内安静下来:
“多谢各位兄弟挂心。这事将军自有公断,咱们在这儿胡乱嚼舌根,反倒给将军添乱,也给自己招祸。都散了吧,安心当差要紧。”她语气平和,却带着分寸感。众人见她如此,讪讪地住了口,营帐内又只剩下整理工具的声响。
阿绾刚想问问月娘要不要喝口水,营帐那门帘又被掀开!
白辰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甲胄在帐外天光映衬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瞬间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他目光如炬,扫过帐内,声如洪钟:
“穆主管,阿绾姑娘!将军有令,即刻至中军大帐问话!”
“是!”穆山梁立刻起身,腰背挺得笔直。
阿绾心头又是一紧,下意识往月娘身后缩了缩。月娘反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低语道:“莫怕,只是问话。将军明察秋毫。”
穆山梁也投来一个沉稳的眼神,低喝一声:“走!”
两人不敢耽搁,紧跟着白辰,快步穿过营中道路,走向将军营帐。
帐外,李烽依旧直挺挺跪在滚烫的地面上,汗水早已浸透他后背的粗布军衣,紧紧贴在皮肤上,脸色灰败,眼神空洞。阿绾目光一扫,昨夜黑压压跪满营地的李湛手下那五十名兵卒,此刻已踪影全无。
“那些人”穆山梁压低声音,向身侧的白辰探询。
白辰目不斜视,步伐稳健,声音压得极低,仅容两人听见:“奉将军严令,已悉数驱归本队,轮值巡防去了。李湛之死将军心中已有分晓,与月娘干系甚微。此番召见,另有要务垂询,尤其”他顿了顿,侧目瞥了一眼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