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李魏两家的联姻是两位家主定下的大事,板上钉钉,绝无更改的可能。他让我安分守己,莫要无事生非。还说什么待日后我生下嫡子,自是李家正统,他的红柳绝不敢与我相争呵呵呵”
她发出一连串轻笑,眼角甚至带了泪,那模样也的确是极为委屈了:“大将军,您听听,在他心中,我魏珍算什么?一个用来传宗接代、维系两家关系的摆设么?您说,这样的日子,我过得下去么?”
李信嘴唇翕动,想斥责她言语无状,可面对这年轻女子的字字泣诉,那些维护门面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口。
帐内陷入一种难堪的沉默。
然而,老将到底是老将,他脑中念头飞转,李湛已死一个可怕的猜测骤然浮现!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直射魏珍,声音陡然变得极其严厉:“是你——杀了李湛?!”
此言,石破天惊!
帐内气氛瞬间绷紧至极致!
守在门口的吕英与白辰几乎是本能地猛然转身,手同时按上了腰间的剑柄,眼神锐利地锁定魏珍。
辛衡和樊云更是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就往后退,甚至躲到了阿绾的身后。
魏珍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惊住了,愣了一瞬,才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我?杀他?我为何要杀他?”
“因为——”李信话一出口,自己也觉牵强,但此刻只能顺着这条线追问下去,“因为他不肯退婚你怀恨在心,故而”
“那未免太看得起他了。”魏珍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一丝嘲弄,“杀他?何必脏了我的手?”她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紧绷如临大敌的兄长,“更不能脏了魏家的手。我原本想着,待到花轿临门,宾客盈堂之时,再将李湛这外室与私生子的事公之于众。届时,大家颜面尽失,一起难堪就是了。我无非是丢些脸面,做个被人同情的受害者,日后或许还能另觅归宿。可你们李家”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这将军门楣,怕是经不起这般折腾吧?若此事传到陛下耳中,不知会作何想?”
这话如同一记闷棍,狠狠敲在李信心头。
他太清楚始皇陛下对臣下德行有亏的惩处有多严厉。
一瞬间,他甚至诡异地觉得,李湛此刻死了,或许反倒免去了李家一场更大的羞辱?
这个念头让他悚然一惊,随即又被更大的怒火淹没——无论如何,李湛是李家人,不能白死!
他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