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绝非作假;若说为财李屯长显然并未薄待她。更何况”
“老夫不管这些儿女情长!”李信果然又开始不耐烦了,他关心的重点早已转移,盯着一旁被李母搂着的两个孩子,语气斩钉截铁,“我只知道,这两个孩子既是我李家血脉,就必须认祖归宗!来人,将孩子带走!”
“不——!不要!那是我的孩儿!谁也不能抢走!”红柳闻言,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却被辛衡下意识地拦了一下。她涕泪交加,发髻散乱,方才那点弱质风流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母亲护犊的疯狂,“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李信面色冷硬,丝毫不为所动:“你一介章台女子,李家岂能容你入门?孩子跟着你,能有甚么好前程?带回李家,自有他们的造化!”
这话如同冰水浇头,残忍而现实。
阿绾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嗡嗡作响。是啊,楚馆女子身份低微,李湛生前只能将她藏于外宅。如今人死灯灭,这高门大户便要理所当然地夺走她视若性命的孩子!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挺直了本就纤细的脊背,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拔高,竟盖过了红柳的哭泣:“大将军!此言差矣!”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女子身上,李信更是满眼凶光。
阿绾毫无惧色,朗声说道:“红柳姐姐三年前便已赎身,依秦律户律,她如今是清白自由的民籍,可与良人通婚,自立门户!她也并非李家婚配女子,又不是李湛家奴,亦未签下卖身契,她有权决定自己和孩子的去留!即便即便魏家女郎,”她目光扫向脸色微白的魏珍,“也并未嫁入李家,她亦有自主之权。大将军纵然位高权重,亦无权强行拆散骨肉,夺人子女!此非律法所容!”
这番话掷地有声,引用的竟是秦律条文,不仅李湛父母愣住了,连蒙挚眼中都闪过一丝讶异。
“放肆!”李信何曾受过如此顶撞,尤其对方还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匠女,顿时勃然大怒,“这里何时轮到你来说话!”
若是寻常人,早被这雷霆之怒吓得魂飞魄散。但阿绾竟只是微微吸了口气,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仰起脸,那双清澈的眼睛直视着李信,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小女儿的委屈和理直气壮:“大将军,这又是您的不对了!方才明明是您让我说的,还许诺说错了也不怪罪,说对了便有饴糖吃。怎么如今我说了,您又不认了?我并非贪图您的饴糖,但为人处事总要讲个道理公道不是?您这般出尔反尔,与那乡间蛮横无理的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