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格格不入。
“姜嬿,肃静!”蒙挚的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目光扫过她裸露的肌肤和散乱的仪容,极为不适地侧开了头。
姜嬿被这冷斥吓得一哆嗦,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待看清帐内情形,尤其是主位上那位不怒自威的老者时,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立刻带上了七分委屈三分娇嗔,拖长了调子喊道:“哎哟喂李大将军?您老可在啊!您可得给奴家做主啊!”
她这一声喊得百转千回,在场的男子都浑身抖了抖。
但姜嬿明显是很习惯于这种状态和环境,甚至还能够做到目光盈盈地望着李信,娇声中又带了些哀怨之意:“奴家虽是楚馆中人,可也是咸阳府衙登记在册的良民,并非贱籍!这光天化日之下,小蒙将军就派兵凶神恶煞地把奴家从榻上掳来,衣衫都不让穿整齐这、这到底是犯了哪条秦律了?便是要杀头,也得让奴家死个明白不是?”
她的话语又快又脆,还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仿佛与李信极为熟稔。帐内众人闻言,神色顿时又变得微妙起来,目光在李信和姜嬿之间偷偷逡巡,暗自揣测着这位威严的大将军与这位艳名远播的明樾台台主之间是否真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牵扯。
李信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和那暧昧的语气弄得极为尴尬,老脸有些挂不住,重重咳嗽了一声,板着脸道:“咳!此事你问蒙挚!”他果断地将皮球踢了出去。
“什么?”姜嬿娥眉蹙起,不解其意。
蒙挚转过脸,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了刚刚止住干呕、正用袖子擦拭嘴角的阿绾身上,冷声道:“你问她。”
“什么?!”姜嬿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猛地扭过头,一双美目瞪得溜圆,脸上的脂粉因惊愕而簌簌掉落了几分。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跪在角落里、脸色苍白、显得格外弱小的阿绾,尖声叫道:“阿绾?!又是你!你这死丫头!又在外头闯了什么泼天大祸?是不是又手痒偷了哪位军爷的贵重物件?!”
“我没有!”阿绾被她尖锐的嗓音刺得耳膜疼,强忍着恶心,哑着嗓子反驳,手下意识地护在身前,“我没偷东西!你别冤枉我!”
“那你又作甚么死了?!”姜嬿显然不信,她竟手脚并用地跪爬了几步,逼近阿绾,染着鲜红蔻丹的长指甲几乎要戳到阿绾脸上,“快说!你到底惹了什么事,连累老娘被抓到这鬼地方来!”
阿绾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躲避着她那吓人的长指甲,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奈:“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