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规矩更严,你们别再毛毛躁躁的。”
“等我们三个月一次沐休,一定回来看你。”小鱼吸了吸鼻子,继续叮嘱,“你也别太拼命干活了。就算就算南河不在了,穆主管肯定也能很快找到人补上缺的。”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个血腥的结局。
南河的结局是车裂。
依秦律,谋害大秦的高级军官,罪无可赦,当处极刑。
那日的场面,阿绾远远瞥见一眼便不敢再看,只觉得那几日营中伙食都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当然,按律,尚发司全司皆应连坐,最轻也需重责军棍,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最终,蒙挚下了判令:罚没尚发司一年饷钱,严禁随意出入营垒。对于这些大多身有残疾、无家可归的匠人而言,这已是天大的恩典——虽无饷银,但尚有遮风避雨之所和每日两餐粟饭。众人几乎是感恩戴德地接受了这份“惩罚”,没有任何怨言。
死了一个南河,无人惋惜,也无人再提及此事。
更因为事后,辛衡和樊云在南河那简陋的铺盖卷里搜出了用油纸包裹的剧毒粉末,触之即亡。想到曾与这般危险之物同处一帐多时,尚发司的每一个人都后怕不已。
李信大将军对此判决未置一词。
李湛行为不端,始乱终弃在前,终究是李家理亏,此事能尽快了结,保全颜面,已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对于李烽,李信却展现了铁血无情的一面。
他亲自下令,于校场当众杖毙!
理由冠冕堂皇:李家儿郎,须得光明磊落,岂能行此冒名顶替、欺辱弱女之龌龊事?即便未直接杀害李湛,但其心术不正,觊觎族产,更亲手酿成绿腰一尸两命的惨剧,罪不容诛!
他要以家法军规,整肃门风!
那日的惨状,阿绾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杖棍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李烽声嘶力竭最终归于沉寂的哀嚎她当时吓得魂飞魄散,一头扎进一旁姜嬿散发着浓烈香气的怀里,死死闭着眼,再不敢多看半眼。
李烽父母早已经哭晕过去。而李湛的父母冷眼在一旁看着。他们的眼泪早已经干涸,面对如今这样的结果,也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或许,万幸中的万幸是,李湛还留有两个孩子,和一个未亡人。
不过,这又是另外的安排,与蒙挚亦或是阿绾这边的禁军并无关系,也无须过问。
一桩命案,牵连辗转,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