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喉间肌肉痉挛,用尽所有生命的力量嘶吼,试图吐出那个名字。口水混着血沫从无法闭合的嘴角淌下。
“嗯?”薛煌微微倾身,靠得更近了些,眼神锐利如鹰隼,捕捉着他含糊音节里的每一个可能。
小覃子注意力不再停留在云娘身上,他上前两步将苏和原本已经被捏掉的下巴重新接了回去。
“月娇奴!!”苏和几乎是血泪俱下地吼出了这个名字,仿佛这个名字在他喉间滚过万把钢刀。
吼完之后,他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脑袋耷拉下去,只剩下沉重的喘息。浑浊的眼睛里,是彻底的崩溃与认命。
“月娇奴?”陆棉棉失声重复,心脏猛地一跳!花船案的关键人物,花月楼柳二娘的姐妹,梁大人被害一案的线索最后兜兜转转居然又重新回到了花船,回到了花船老鸨月娇奴的身上。
“详细说!”薛煌的语气骤然加重,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月娇奴让你做了什么?何时何地?一字不落!还有你将梁巍的遗体究竟转移到了哪里?”
苏和剧烈地喘息着,在薛煌强大气场的压迫和随时可能再次降临到云娘身上的威胁下,他彻底放弃了抵抗,沙哑破碎的声音艰难地、断断续续地开始交代,口涎混着血沫不断滴落:
“是她跟我说他想让划船早一点重新开张,那就让梁大人的案子快点了结,让我到县衙里去毁掉梁大人的遗体。事成之后给我两百两的银子,我的积蓄再加上她给我的这两百两就足够给云娘赎身了,我就可以带着云娘到另一个城市过我们夫妻两个之间的小日子了”
薛煌紧盯着他:“动机还算成立,那既然月娇奴要让你毁掉遗体,为何你又将遗体偷偷地转移走?”他顿了顿,声音更冷,“你是否还有同谋?衙门里是否还有其他的内鬼?”
苏和的身体因恐惧而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艰难地摇头:“没没了我一个人动手只只想快点拿到钱”
“而且我不太清楚,为什么原本应该在仵作间里面的遗体会突然消失不见这件事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