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打伤的伤口上,药膏在伤口上化开。
药膏带来火辣又清凉的奇异触感,云娘咬着唇忍耐,视线却紧盯着陆棉棉平静的脸。
陆棉棉反常的平静反而让云娘心中那根名为戒备的弦越绷越紧。
她看着这个从被九千岁另眼相待的女子,她看着确实普通,可总觉得哪里又与旁人格外不同,好似九千岁对她的特别都是应该的。
屋内还是寂静沉默,陆棉棉收好药膏,毕竟这药膏可不便宜,云娘十指交叉,终究按捺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一丝虚弱的冷硬:“陆姑娘不必白费心思了。我知道你留下来给我接骨上药,是想软化我,套我的话。”
她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指向门外那幽深地牢的方向,指尖微微发颤,“但苏郎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们是都不会说的。今日那九千岁大人便是将我这两条胳膊都砍了,我也不会出卖苏郎的。我云娘虽是烟花巷的女子,为你们这些清白人家的女子瞧不起,但我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她说完,紧抿着唇,眼神倔强地看向陆棉棉,做好了迎接对方任何惩罚的准备。
陆棉棉收拾药膏的手确实停顿一下,随后转瞬如常。陆棉棉抬起头,迎上云娘警惕的目光。
她没有立刻反驳云娘的话,只是看着她手臂上那些因被行刑后留下的痕迹,此刻粉嫩的伤口染上药膏的褐色痕迹。
陆棉棉的目光里有种超越同情、近似于“我懂”的复杂情绪。
然后,她重新低下头,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带着市井女子特有的直截了当:“你想多了。”
“我给你接骨,给你上药,不是因为想从你嘴里撬出话来。”她迎上云娘惊讶抬起的眼睛,那双眼因为连日来的恐惧、痛苦和此刻的意外而显得有些茫然。
“我帮你,”陆棉棉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仅仅因为我们同样都是身不由己的女人。”
“身不由己”这几个字像一颗小石子,轻轻投入云娘死水般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她看着陆棉棉平静的脸庞,那双眼睛似乎并未因攀附上权宦而沾沾自喜,反倒沉淀着一种与这奢华房间格格不入的、难以言说的疲惫与了然。
“至于你知道的事情,你若是愿意说,那我定是愿意洗耳恭听的,你若是不愿意说,今日在这个房间里,我也绝对不会勉强你。”陆棉棉的话斩钉截铁。
“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