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灯光能够将眼前人的容貌看出个七八分。
那房间当中的女人身上的水草绿衣衫早已揉皱不堪,像破布般挂在身上,半露出单薄而遍布青紫瘀痕的肩臂。
打理的发髻完全散乱,像枯草一样纠缠着披散在苍白的脸上和瘦削的肩头。她瑟瑟发抖地蜷缩着,双手死死抱着膝盖,将脸深埋其中,凌乱发丝下露出的脖颈,能看到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昙花姑娘?”陆棉棉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丝试探,可脚下的脚步却已下意识绕过薛煌高大的身躯向前迈去。
听到人声,昙花猛地一颤,如同惊弓之鸟,骤然抬起头!
火光映照下,她的脸惨白如纸,双目睁得极大,瞳孔却空洞无神,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翳。
满眼全然的惊惧和混乱。
她的嘴唇哆嗦着,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身体拼命地往冰冷的石壁角落里缩,仿佛要嵌进去一般。
“不要不要过来不是放过我啊,是一起的”她嘶哑地、语无伦次地哀求着,眼神涣散,根本无法聚焦在陆棉棉身上。
陆棉棉的心瞬间揪紧了。昙花的遭遇就算不必严明也自然知晓。一个漂亮的女子衣衫凌乱的被独自关在一个密室当中,显然是遭遇了
就在这时,薛煌的眼角余光瞥见了地上另一道黑影,就在离昙花不远的地方。
那是一个穿着县衙公服的衙役!
他面朝下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旁滚落着好几个空酒坛子,刺鼻的酒味混在污浊的空气里,令人头脑发昏。
陆棉棉的脚步顿住,心脏猛地一跳。
看着穿着是衙门的人!云娘果然未曾说谎,衙门里除了苏和之外,还有其他的人在背地里做着不法的勾当。
“大人!或许我能认出他的身份。”陆棉棉指的当然是在地面上烂醉如泥的衙门捕快。
她一边警惕地留意着疯癫状态的昙花,一边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朝那捕快靠近。
陆棉棉走近,蹲下身,忍着浓重的酒气,用力将那人沉重的身体扳了过来,想看清他的脸。
当那张通红、酒气熏天、此刻因昏睡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庞暴露在火光下时,陆棉棉瞳孔骤然收缩。
“是任山!”她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强烈的震惊。
任山平日里人老实巴交的,没什么背景,为了能够在衙门中混的更好一点。成了苏荷的跟班,狗腿子。他平日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