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紫黑的血污。
她像一片被撕裂的枯叶,被毫不留情地丢在月娇奴脚前冰冷肮脏的地面上。
“姐姐”像一块儿破布一样被扔在地面上的柳二娘艰难抬起头颅看向月娇奴的方向,发出一声微弱的、破碎的呼唤,血泪模糊的眼睛努力望向刑架上的亲人。
月娇奴那双被血污糊住的双眼瞬间瞪得几乎裂开!
“二娘?!!”
那一声嘶吼,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和撕裂心肺的绝望,将她之前所有的强硬伪装瞬间击得粉碎。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拼命想挣脱刑架的束缚扑过去,沉重的铁链哗啦作响,绷紧了她残破的身躯,却只是徒劳地在手腕上勒出更深的血痕。
“放开她!你们放开她!她是无辜的!你们凭什么对她动邢!有什么冲我来!!”月娇奴的咆哮声在刑室里震荡。
薛煌一脸不屑,“不过就是个贱奴,我就算一片一片的将她凌迟。旁人也不敢说出一个不字。”
是了,一个是在市井中挣扎求生的贱籍女子,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大人。
身份上的云泥之别让薛皇想要弄死柳二娘,就跟踩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且因为柳二娘贱籍的身份,旁人还说不出个弹劾。
月娇奴也是个人精,这其中道理她又怎么想不明白?!
思及此,她眼中不再是凶狠,而是彻骨的恐惧和哀求,死死地盯着薛煌,“薛大人!九千岁大人!求您了!我妹妹什么都不知道!祸不及家人啊!”
泪水混合着血水从她脸上汹涌而下。
薛煌只是冷漠地垂眸,看着地上几乎不成人形的柳二娘,淡淡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凿在月娇奴的心上,“你月娇奴的骨头硬,本座自有法子一寸寸敲断。只是她的骨头,似乎没你这般经得起敲打。若是不像给你服下的这每日的参汤吊着一口精气神儿,怕是你妹妹遭受与你相同的刑罚,应该撑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吧。”
“不!求你不要!”月娇奴发出绝望的哀鸣,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深处。她看着妹妹痛苦蜷缩的身影,看着她那双被毁掉的手,最后一丝顽固像冬日坚冰般骤然裂开、融化。
她剧烈地喘息着,肩膀颓然垮塌下去,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精魂。终于,那倔强的头颅彻底低垂下来,抵在冰冷的刑架上。
“呵”一声惨然至极、饱含着无尽悲凉与无奈的苦笑,从她干裂染血的唇瓣间溢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