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撞击。
时间在极度的紧张中仿佛凝固。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片刻,门闩内部终于传来一声轻微的、几乎细不可闻的“咔哒”声!
门,开了!
冰冷的夜风猛地灌入,激得王贵芹一个哆嗦。她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来不及感受劫后余生的庆幸,
一把抱起还在迷糊揉眼的丫丫,另一只手死死攥住狗蛋冰冷的小手,像离弦之箭般冲出这间活死人墓,头也不回地扑入祠堂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
她没有选择通往可能有灯火和人烟的镇上的大路,而是凭着骨子里对危险的直觉和记忆,拖着两个孩子,一头扎进了村后那片连白天都少有人迹的乱葬岗。
丛生的荆棘和带刺的灌木疯狂撕扯着她们的衣裳和皮肉,留下血痕。脚下是松软的腐土和硌人的碎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和若有似无的尸骸腐朽味。
不知名的夜枭在枯枝上发出凄厉的啼叫,每一次都吓得丫丫把脸死死埋进她的颈窝,狗蛋的手心冰冷湿滑,全是冷汗。
王贵芹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燃烧的念头在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逃出去!逃回小王庄!逃回娘家!
小王庄,王老栓家的破木门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被一阵虚弱又急促的拍打声惊醒。
王老栓,这个一辈子与石头打交道、沉默寡言如脚下磐石的老石匠,披衣下炕,疑惑地拉开门闩。
门外的情景让他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得滚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女儿王贵芹头发散乱如草,脸上交错着血痕和污泥,身上的粗布衣裳被荆棘扯成了布条,露出底下同样布满血痕的皮肉。
她怀里抱着几乎昏睡过去的丫丫,旁边站着同样泥猴般、瑟瑟发抖的狗蛋。
“爹”王贵芹只来得及发出这一个破碎的音节,积压的恐惧、屈辱和一路奔逃的绝望瞬间决堤,整个人如同抽去了骨头般瘫软下去。
王老栓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女儿和外孙,将他们拖进屋里。
昏黄的油灯下,听着女儿断断续续、泣不成声的哭诉——祠堂威逼、囚禁辱骂、抢夺抚恤、殴打孩子、视她们为“外姓”肆意欺凌践踏
王老栓那张饱经风霜、沟壑纵横的脸先是涨得通红,继而变得铁青,最后化为一片骇人的死灰。
他那双常年握着凿子、布满厚茧的手,此刻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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