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只怕是凶多吉少。
为此,严家来家里闹过好几次,让他们赔儿子,话里话外就是赔钱。
“现在说这个没意思,横竖才十八,又不是二十八。”林泽兰只能道,“随她去吧。”
林奶奶愁眉不展:“再随着她,就成老姑娘了。”
“才十八,离老姑娘还有好些年,您就别提前愁了。”林泽兰岔开话题,“看看省城情况,要是真太平了,让松柏找找门路,看能不能把桐桐安排进药厂。”
长子在省城制药厂工作,之前省城太乱,不敢让年轻貌美的女儿去。眼下解放了,倒可试试看。换一个环境,许是能重新开始。
林奶奶眼前一亮:“求人办事少不了钱,我那还有一对龙凤镯,你爹当年花了一百八十个大洋买的,回头悄悄去城里当了。”
走到厨房外的林桑榆脚步微微一顿,林爷爷生前是省城小有名气的郎中,收入颇丰。奈何识人不明,先被徒弟兼女婿活活气死,后被亲兄弟吃绝户,一生心血都便宜了外人,子孙沦落乡野。
往好里想,也算因祸得福,林家成了贫农。
“起来了,”林泽兰看见了小女儿,笑着问,“睡不着了?”
林桑榆点了点头:“睡饱了。”
林泽兰细看她气色,招过来号了号脉,面露喜色:“脉象越来越有力了。”
怀着小女儿和小儿子的时候赶上多事之秋,离婚、丧父、族人谋财害命,导致早产。小儿子还好,小女儿却猫崽子一般,打生下来吃的药比饭还多,磕磕绊绊养大。
前些日子病得厉害,都开始准备后事了,好在这孩子福大命大撑了过来,气色还一日比一日好,这两天都能下床了。
“菩萨保佑。”林奶奶念了声南无阿弥陀佛,“等榆钱儿身体再好点,我带她去观音庙里拜拜,谢谢菩萨。”
林桑榆心道,这大概是穿越补偿,把她扔到这个缺衣少食的动荡年代,再给她一幅病病歪歪的身体,她真的会彻底摆烂,早死早投胎。
林泽兰虽不信这些但有敬畏之心,遂没反驳,只对小女儿道:“去洗洗,给你蒸了鹅蛋。”鹅蛋是昨天给人接骨的诊金,乡下看病,给钱的少,多是给东西。
林桑榆去院子里洗漱,刷牙用的是牙粉,略苦。
这是一个牙膏都属于奢侈品的年代,一般人家只能用廉价的牙粉,再省点拿粗盐应付,不刷牙的都比比皆是。
等她洗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