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族亲家两位,京外、外放中州的太师幺儿金胜霖有一女就是六岁。
穆呈卿都注意到了,他不信沈临毓没有看到那个“金胜霖之女”,虽无名字,年纪却是实实在在落在了陈年旧档上。
她也被画上了圈,意为已伏法。
但毕竟是在远离京师的地方,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内情?
穆呈卿不敢断言,但想来沈临毓也不会一锤子给否了,但偏嘴上这么说
果然还是兹事体大,不能妄言。
一个念头划过心田,穆呈卿上下打量了沈临毓好一阵:“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余姑娘呢?情愿她是益州那一家老小死得七七八八、怪里怪气的余氏之女,也不想她做身世悲苦的金家女?”
沈临毓啧了声:“重点是巫蛊案,她是谁不重要。”
“你说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怎么在你这儿,嘴还这么硬呢?”穆呈卿嘀咕了一声。
沈临毓没再管,起身往外走。
在他看来,这就不是“想不想”的事。
出身是跟着人一辈子的。
无论有多少继父母、嗣父母、养父母,生父生母无法改变。
沈临毓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余如薇的身份。
早在查冯正彬之死、为金夫人开棺时,他就琢磨过这一点。
去年十一月初二,沈临毓在法音寺见到过余姑娘烧经。
之后,余姑娘说是烧给余家曾待她亲善之人的,且用的是益州香,但如果抛开那香烛不算,在那个京城血流成河的忌日里烧经,她真的很像与巫蛊案有关的人。
当年蒙难者众多,以冯正彬入手,又见证了金夫人开棺,那么最可能的就是金家、金家近远亲
后来为什么断了这条线呢?
一是,余姑娘和陆夫人太亲了。
沈临毓没有亲眼见过她们母女相处,但余姑娘提起母亲时口气亲近又依赖,定西侯几次说到女儿同外孙女时表现出来的感慨情绪,展现出来的都是母女情深。
而且,陆夫人不至于认错女儿,如果这个女儿是假的,真的又在哪里?
第二点,也不算他胡乱敷衍穆呈卿的。
余姑娘到底是谁,在他这儿并没有那么重要。
被利用也好,受差遣也罢,原就是心甘情愿的事儿,以此去刨根问底向余姑娘讨一个真相,他这是拿得哪门子乔?
但是,此刻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