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安国公的亲侄儿,几十年的相处,他自然对对方了如指掌。
而陆念有句话说得很对,府中妾室好几位的安国公,在早年又如何会没有其他女人?
正妻进门前,府中通房便打发出去了。
这是明面上的,暗中,安国公把人养在庄子上。
后来,那通房去世了。
庄子上的老人浑然不知京中主家内里闹翻了天,她对章振礼没有防备心,而章振礼又擅长问话。
“难产死的。”
“还能是谁的,定然是国公爷的。”
“孩子也没有活,国公爷应该也松了口气吧,庶长子生在前头,夫人娘家那儿肯定要闹。”
“我是没有亲眼看到,但这事能作假呀?”
“夫人肯定不知道,也没人会去夫人面前多嘴多舌,要不是您问,奴婢也不说哩。”
章振礼回了府。
站在安国公书房外,他却犹豫起来。
如伯父说的那样,只是偷龙转凤,对安国公不至于伤筋动骨,他们老老实实熬过这一阵
可一旦坐实了他的出身,那便是乱了继承,被人抓着一通猛打、就当真要抽了筋了。
章振礼并不想伤到安国公府的根本。
这厢章振礼拿不准主意,那厢弹劾的折子并未停歇。
永庆帝先前高抬贵手放过了章振礼,但大理寺卿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这位老大人本就有“宿敌”,借着这场东风,告他治下不严,告他对左右寺态度偏颇,为了彰显有理有据,把大理寺内部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翻出来,沸沸扬扬的。
大理寺卿苦不堪言,停职的章振礼更是讨不得好。
都察院、镇抚司,三天两头到安国公府来问话。
更“糟”的是,沈临毓特特选在温姨娘忌日那日登门去,问了正事后,又“探望”安国公。
当着章振贤的面,沈临毓直言发问:“今儿是不是那位姨娘的忌日,府里祭拜了吗?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问的章振贤脸黑如炭。
他不敢和沈临毓硬碰硬,这火气都冲到了章振礼和章瑛身上。
“太平日子不过,非要受恶人挑拨,你一次次和母亲争吵,你知道背后别人笑成什么样了吗?”
“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来看我们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