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来,不正是十年前的巫蛊案,伤到了根基吗?”
沈临毓一开口,根本不管龙椅上永庆帝铁青的脸色。
岑文渊临死前交代的内容,章振礼那手以假乱真的金体,并收缴上来的卷轴,这些东西早几个月还藏着掖着,现如今一股脑儿全抛了出来。
以至于朝臣中有些不那么敏锐的,后知后觉醒悟过来。
查科举舞弊,查钱庄乱账,并上什么以庶充嫡,说透了全是冲着巫蛊去的。
是冲着为废太子翻案去的。
殿上,有窃窃私语声,却无人站出来与沈临毓对话。
不管是赞同还是反驳,谁会在这当口上出来当个显眼的蠢货,让永庆帝记上一笔?
没看圣上的面色,已经青得发紫了吗?
定西侯亦是眼观鼻、鼻观心,并非他在这事上怂了,而是沈临毓私下与他打过招呼,让他好好杵着作蜡烛。
虽不解其意,定西侯还是依言行事。
早朝,结束在永庆帝的拂袖而去上。
他没有对巫蛊案有任何评点,就这么从大殿龙椅上走下来,脚步停驻在沈临毓身边,阴沉沉地看了他好几息,留下一句“朕当真生了几个好儿子”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临毓是个“得寸进尺”的。
或者说,他必须在永庆帝那儿添柴倒油。
他追去了御书房。
在永庆帝发了一通火之后,沈临毓退出去外头跪下,一副“恳请圣上彻查”的坚定模样。
海公公出来看了好几回,最后愁眉苦眼回去御前。
“他要跪就让他跪!”永庆帝骂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他是存心的!朕昨日就说了,他就是想气死朕!”
海公公惆怅着道:“您知道的,再跪会儿,长公主得了信就”
“让她来!”永庆帝拍了下大案,“别以为她是朕胞妹,朕就会万事都顺着她!看看她养的好儿子!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
便是在永庆帝的怒火之中,承平长公主三步并两步地赶来了。
母子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长公主一巴掌就拍在了沈临毓肩膀上:“跪给谁看的?跪给里头那位看的,你就跪去里头!跪给别人看的,你就跪去宫门口!跪在这儿有个什么用?行了,我也不管你跪哪儿,离得远些,我看着心烦。”
沈临毓从善如流,往边上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