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道:“是小的。”
“父皇临走前还有什么交代吗?”李崭又问。
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能交代多少东西?
但海公公就是那个能揣度永庆帝心思的人,自然要能说出些什么来。
他迅速地看了一旁的沈临毓一眼,才又垂下头去。
“圣上自知时日无多,近些时日万分感慨。”
“他为君三十六载,国泰民安,不敢自称英明神武,但一直也是以‘好皇帝’自居,只是晚年出了一桩大冤案,让他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也愧对那些为大周呕心沥血的正直臣子。”
“朝堂上的事,太子监国这些时日,一切顺遂,他躺在龙床上听太子与老大人们议政,他能够放心了。”
“他放不下的,多是自家私事。”
“太子妃贤良淑德,可母仪天下,又陪太子殿下幽禁十年,吃了很多苦,皇孙聪颖刻苦,该多加培养。”
“圣上知道太子与皇子妃感情深厚,希望殿下莫要着急为了子嗣扩充后宫。”
“圣上在荣王手上吃过亏,他自己那么多儿子,得来的不是国体康健,而是兄弟阋墙,圣上不想太子殿下重蹈覆辙。”
“圣上亦十分关心郡王,郡王早就到了该成亲的年纪。”
“圣上他错怪错杀了金太师一家,只余一小小女童侥幸逃过劫难,想到太师生前为大周为百姓的付出,圣上就万分愧疚难安。”
“郡王与金家姑娘有缘,能呵护一生、白首偕老,圣上到了地底下、见了金太师,多少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脸面可言。”
“他万分想要赐婚,亲眼看着大喜之事,可叹寿数到头,只能留下遗憾来。”
“为了他身后的这点脸面,郡王就不要墨守成规,该操办就早些操办,及早完婚才好。”
海公公洋洋洒洒说了一堆。
没有人问,他是如何深刻体会了永庆帝的内心。
只李嵘,抬眼看向沈临毓,又在他注意到时,与他眨了眨眼。
沈临毓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李嵘身边。
李嵘压着声道:“海公公还是这么能说会道。”
“海公公是个聪明人。”沈临毓评价道。
之前逼宫时电光石火,没有给海公公一点准备时间,他都能硬着头皮掰扯出那些话来。
这回提前与他提了个醒,就海公公那心思,这几日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