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慢慢学。
仪贞无有不应。
她原本已经不想活了,是定言师太仗义相救,甚至丢了性命,这条命就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还是恒山派的。等出家上山,得知定言师太还有一个小徒儿,便下定决心好生照顾。
说来也奇怪,日子有了目标,心头有了寄托,盘桓在愁肠的绝望之意一日日淡去。
她已经三四日不曾从噩梦惊醒,也不再时时刻刻被困于那一夜的伤痛。
“这是拱针,多拿来收边,叫衣料平整结实这是疏缝,间距宽一些,乃是用以粗略固定”
烛火昏黄,仪贞一针一线教她缝补,忘却他事,平静地舒展秀眉。
棉衣改好后没多久,冬季如约而至。
山间的鸟雀陡然减少,枝头的树叶簌簌飘落,某一日清晨,钟灵秀推开房门,山林点缀若干雪白,竟是昨夜不知何时下过一场小雪。
冬天有冬天的练法。
她回到屋里,把做好的沙袋缠在脚踝与手腕处,增加十斤负重。
熟门熟路地走到后院,见缸中只剩了一层水,结成薄薄的冰,便挑起旁边的木桶,上山打水。
未至年关,她仍然只有十三岁,绑沙袋挑水并非易事。
肩膀吃痛磨破,双股颤颤抖动,脊梁都被压弯,而这般刻苦,只为修炼内力。
仪和曾为同门讲述江湖事,其中就说到华山派气宗和剑宗的分歧,又说华山掌门岳不群修炼紫霞功,乃是一等一的内功心法。
说到这里,定然有人要问:“那这紫霞功与我们恒山心法比起来,孰优孰劣?”
问过这个问题的不在少数,仪和泰然自若,张口便来:“紫霞功固然好,恒山派的心法也不差,你们若能将我派心法练好,不输于华山什么。”
钟灵秀一听就明白了,论高妙与否,恐怕还是紫霞功更胜一筹,可武功心法再好,也要看练的人行不行。
这才有了今年的冬季进修计划。
冬天酷寒,北地犹甚,寒风刀子似的刮在脸上,抹了羊油的皮肤崩裂似的刺痛。
手脚都沉重,水桶晃晃悠悠,扁担磨破肩膀,被汗水浸透,疼得眼泪汪汪。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钟灵秀咬紧牙关,一遍遍运转内力,减轻疼痛的同时,为手脚提供更多力量。
挑水下山已是午后。
担水的婆子接过担子,摇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