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被钢刀挟持的几名苦力,趁着打手们慌乱,连忙手足并用的逃走,脸上既是惊惧又隐有几分仇恨得以抒发的快意。
几个劲装疾服的江湖子,挤在人群中从头看到尾,眼下也再无法保持平静,一个挎刀汉子张口结舌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刀客身边,一个肌肤古铜,络腮胡的汉子苦笑道:“咱们都看走了眼,这哪里是什么刚出山的雏儿?分明是老斑鸠冒充小麻雀,好快的刀,好狠厉的出手,一击而中,立即远遁嘿嘿!”
络腮胡汉子说着说着,脸上已渐渐浮现出钦佩与崇敬,喃喃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真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另一边,身形瘦削的何啸风全然不去理会一众打手们的惊慌失措,木着一张脸将弯刀回鞘,蹲下身仔细查看闫铁山那无头尸身脖颈处的断口。
片晌后,又将目光挪移到钱秀才喉咙上五个狰狞血洞上,眼神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好!好小子,竟然连何某人都被摆了一道!”
他沙哑自语,眼睛微眯,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对方掷出斗笠,挡住他弯刀去势。
对方借着他弯刀略一停滞的时机,合身一扑,刀光一卷,便轻轻巧巧割下了闫铁山的脑袋。
何啸风回想起斗笠破碎,碎片木屑四散的一刹那,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平静淡漠的眼神。
须臾间的交锋便错身而过,又有烟尘阻隔,对方的长相瞧得并不十分真切,但那双眼神只要见过一次,就绝不会再忘记。
下次遇到,他一定能够立即想起来。
何啸风漠然的瞧了那群打手一眼,一部分仍躺在码头上哀嚎不绝,一部分则是成了无头苍蝇,个个失魂落魄。
失去了闫铁山,凭这些人是不可能在码头立足的,很快就会有新的帮派或豪族势力插手进来。
这些人或许有一些会被留下来继续干脏活,至于那些被敲碎了骨头的打手们,可没有谁会平白花钱养着他们。
何啸风没有去搜刮闫铁山老巢的意思。
不是他不贪财,而是他清楚闫铁山老巢中其实并无多少余财。
闫铁山能成为码头三爷,占据码头和周围渔市街,苦力巷等地盘的利益,是因为背后有城中大户的支持。
他弄到手的财货大多数都要分润出去,自己还得养近百打手,最终还能剩下几个子儿?
正因获益没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