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洪元看去。
他乃是科举官,先是攀上了魏珍珠,后又打通了州府的关系,这才坐上盐铁判官的位置,并不通武道,却是真的被惊得险些瘫倒。
哪怕他身为盐铁判官,直接或间接早就杀了许多人,可自身面临凶险的境况依旧少之又少。
先前那凌空一枪,当真是迅如厉电,若是朝他迸发,后果他都不敢去想。
陈九郎缓缓起身,先是朝破开的门窗看了一眼,就凝注到了虫婆婆身上,这老妪被一枪贯穿胸膛,早就没了声息。
陈九郎神情冷冽,目光如剑,‘刺’到了洪元身上。
毒娘子是被他许下桩桩好处招揽来的邪派高手,死了就死了,可这虫婆婆却是漕帮供奉,专门来帮他的。
就这么死在他陈九郎眼前,他难辞其咎。
而且,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陈九郎方知晓这虫婆婆的底细,竟然是一位通晓‘蛊术’的异术师。
先前那灰匣破开的场景,他瞧在眼里,虽然只是一瞬不到就被那洪元以劲力震为齑粉,可却有些许小虫遗漏。
陈九郎余光瞥向那几个神色忌惮,围向洪元的武人。
这几人尚是一无所觉,可陈九郎当时看得清楚,几只细小飞虫被那洪元袍袖扇飞,扑入了他们中两三个的眼耳鼻口之内。
这绝对不可能没有隐患。
八百年大胤,莽莽江湖之中,各色异术种类众多,乱七八糟,可‘蛊术’绝对称得上是最为凶险诡秘的少数几类之一。
以‘蛊术’的阴诡奇异,哪怕那虫婆婆自身弱不禁风,也未必不能暗害一两名顶尖高手。
若他早知虫婆婆是一位蛊术师,布置下的杀局将凶险数倍,而非现在这般死得毫无价值。
当然,最令陈九郎费解的是,那洪元偷袭出手,居然第一个就杀死虫婆婆,再杀毒娘子,而非袭杀他这位明显的正主。
陈九郎目光幽深,却见那人面临收紧的包围圈,依旧是从容自若,目光含笑与他对视。
陈九郎微一扬手,止住了蓄势待发的众人,淡淡道:“我正要向洪兄请教,不知能否为我解惑?”
洪元哑然失笑:“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问啊?你我乃是敌对方,不会真觉得我会告诉你吧?”
“纵然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一二,你在漕帮之中伏下了钉子对么?而且地位不低”
虫婆婆的身份连他都不甚清楚,这洪元目标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