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阳的心境不可能没有变化,但是当这种安宁的感觉自心神之底焕发开来的时候,连带着楚维阳那平和空洞心境里若有若无的那一丝浮躁,竟也尽都抹去了。
楚维阳未曾想到过,在经历这般多以后,竟会是以这样的方式重归于心神的平和。
但更教楚维阳未曾想到的是,这一晃神儿之间,那心境的变化,竟好似是洗尽铅华一般,非是甚么蜕变与升华,只是愈渐出尘了些。
而同样的,楚维阳也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原本早早几乎已经排揎一空的激涌情绪,在这幽暗阴冷之中,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酝酿与生发着。
许是该盼着齐飞琼或是青荷早些来灵浮岛造访才是。
这般散漫的思量着,从过去想到现在,从记忆跨到道法。
如是长久的愣怔之后,幽暗的甬道之中,楚维阳竟无端的轻声一笑。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为了活出个人样子来,这一路尚也算是杀伐果断,踏着血泊走过来的。”
“可怎么到了,竟是在阴物的路子上越走越远了?”
“没奈何,真真没奈何”
轻声念着,楚维阳遂一手支撑着石壁,复又站起身来,那甬道并非笔直,可当楚维阳迈开步走去时,无尽的幽暗阴冷之中,道人却浑似是将一切瞧的真切,几经兜转之间,遂越发走入了山体深处,走入了幽冷与阴冷之中。
而随着深入,那般惬意感,也越发浓烈起来。
短暂的片刻光景之后,当楚维阳复又折转过一个弯来的时候,倏忽间,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呈现在楚维阳眼前的,则是原原本本的地宫,是如今鼎立在诸脉枢机之处的那一口煞池!
如今再看去时,煞池的水已经变得清澈无比。
在楚维阳远行月余之久的时间后,那煞池之中的池水,似是也历经着某种长足的变化,从原本的满蕴元气灵光,到现在一切晦涩内炼,连带着那种池水本身的厚重感觉,也一点点变得浑如寻常水源一般的清澈。
若是教旁人远远地观瞧见了,至多也只觉得,这不过是一口寒泉而已。
可是唯有越发走进的楚维阳方才能够从那种刺骨的寒意之中,感觉到其内满蕴的沛然浊煞!
也正因为这种感应,遂教楚维阳的内周天运转,愈渐蠢蠢欲动起来。
只是还不等楚维阳这里有甚么反应,道人宽大的袖袍之中,那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