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脸色却渐渐难看下来。
“你倒是句句不提你自己。”太后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姜副相的女儿,关键时刻能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姜灼额头也渗出点点冷汗。
“家父前月已萌归田之志,若蒙陛下恩准,则臣女身堕蓬门,与景王殿下云渊殊隔;更兼臣女秉性孤耿,实非良配。”
“他倒是肯,如今他姜惇风头正盛,不过是借着辞官的名头,逼迫陛下实行新政罢了。”
太后淡淡一句话,让姜灼有些茫然。
新政?什么新政?
前世的姜灼身份低微,从未涉及朝堂,更对政事一无所知。
姜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新政有利民计,姜副相也只是为了天下百姓考虑,皇祖母勿怪,更不要为此气坏了身体。”赵明景小声地劝慰太后道。
见赵明景为自己父亲说情,姜灼也颇感激地望了赵明景一眼。
前世的姜灼,自琼花宴一曲琵琶后,就未曾与景王有过多接触,以致于姜府被抄家后,姜灼甚至怀疑过是景王不喜自己,不喜姜家,才致使家族飞来横祸。
现如今,姜灼对景王的怀疑倒消散了许多。
“百年之策,岂是他姜惇想废就能废的,更何况他为人臣子,就应该把忠君明理放第一位,专心为陛下解忧才是,如今这样又算什么?”
提及新政,太后言语间似乎对姜惇有诸多不满。
眼看气氛渐渐冷下来,太后微微颔首示意,姜灼便继续拨弦,弹刚才那支未完的曲子。
“上官雪家世确实不错,于你也颇有裨益,但脾性属实不小,沈家的那个虽是温顺有才情,但家世未免太低了些,你再看看名册上后几个如何?”
太后依旧斜倚软塌,漫不经心地与赵明景商量着王妃人选。
“依儿臣看,家世倒没有那么重要,皇祖母刚才也说娶妻要娶贤,万没有娶贵的道理。”
赵明景一一应着,但目光依旧流转在弹琵琶的姜灼身上。
要说景王妃人选,论美貌,论才情,论家世,姜灼明明都是更合适的人选。
赵明景不明白,明明皇祖母也属意姜灼,为什么还要特地把她召进宫作女官。
二人闲话间,有一嬷嬷匆匆入了屏风内侧,似乎是向太后低声禀报了些什么。
“还真辞官了?”太后有些讶异地出声。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