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身为侍妾该为夫主做的事。
不自觉间,姜灼已经习惯了前世那些因身份低微受到的屈辱和打压。
可自己如今已经是县主,不必看人眼色苟活。
姜灼面色一冷,转身就要结账走人。
心情大好的白斐竣却浑然不觉姜灼的异样,抱上姜灼一路买的糕点衣裳跟上步伐。
“我和他谁更好看?”
夜色中,似乎有人在发问,但姜灼却没怎么听清。
“谁?”
“没谁。”
白斐竣咳了一声,似乎心情更好了。
姜灼想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今日同样着红衣的弦川。
“怎么有这样的人?”姜灼轻笑了一声,“连正脸都不露一个,就要跟人家花楼头牌比姿容?”
“姜小姐想让我摘下面具吗?”
白斐竣止住了脚步,望向姜灼。
“原来这面具是想摘就能摘的吗?”姜灼打趣道。
“如果是你,可以。”
白斐竣眼神很专注,与街肆人流中止步,如同一道谜题,静静等待姜灼揭晓答案。
姜灼自认是个好奇且倔强的人。
得不到回答的问题,姜灼会一直问,做不到的事,姜灼会一直做,就像跟白斐竣下棋,明知是死局,姜灼也会一直在想可能存在的破局之路。
可在伸手摸上这副狰狞的黑铁面具时,姜灼的想法改变了。
“不用了。”姜灼转过头,继续向前走,“我相信斐竣兄覆面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姜灼的鼻子很灵。
每次白斐竣有意无意靠近姜灼的时候,姜灼都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冷峻的兵甲寒气和莫名熟悉的香气。
先前,姜灼只当白斐竣是随哥哥常年征战的没落世家子弟,并没有太多疑惑。
可如今白斐竣换了衣服,姜灼便更能确认隐藏在血腥之下的香料是什么。
龙涎香。
前世的姜灼常常在景王身边闻到这种复杂又香甜的香气,这种香料似乎已经脱离了香味本身,变成了一种权力和身份的象征。
凌恒权势最盛之时,也曾得到过龙涎香的赏赐,只是数量和质地远远比不上景王。
哥哥从边疆带回来的好友,狰狞的修罗面具,龙涎香
姜灼知道白斐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