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花了他的妆面,他放声痛哭,捶胸顿足,语气似是生气,又像悲恸,骂道,我恨!我恨啊!!
一恨义兄不听吾言,偏生要为狗官提枪上马!
二恨我远在他乡,至死也不能见义兄一面!
三恨这天下不平,蛮夷宣战碎我黄粱之梦!
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他最怕当日一别,沈山河不辞而去,战场生死难定,一走就是永诀。
高玉绳声泪俱下,反复摩挲着手帕和旧衣。
阿山哥,月宫这就来了。
他一面失神的念着,一面捡了块冰冷刺骨的石头,在土地上挖起来。
挖到大概足以放下衣衫与手帕时,他才停下,把东西放了进去,然后一掊土一掊土的往上面浇盖,自言自语道,不求同年生,但愿同日死,如今你去了,我必不独活于世。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江水走去。
一道叫喊声划破寂静,吵嚷的步伐声由远及近。
找着了!找着了!哎哟可算找着了,高班主!!
跑来的是官员手底下派来的人,大声叫着,您怎么好端端的跑这儿来了?!咱们大人等着听您唱戏呢!
高玉绳一怔,手不自觉的握紧。
听戏?
他一甩手,冷笑一声,颇有些鱼死网破的意味,底气十足道,吾再不为那狗官唱曲!!
黑暗,无边的黑暗淹没了所有清晰的画面。
只余下这一句可谓荡气回肠的,对命运的反抗。
一股黑气通过手帕,直袭张霏霏的脑门。
护法的两人反应迅速,相视一眼,瞿星言立即取下了手帕,一道青光将它锁回了盒子里。
陈月歆则立刻扶住张霏霏双手,与其两掌对接,一道红光顺着她的手淌进张霏霏身体里,与那冲上来的黑光相抵,将其击散。
张霏霏眉间紧皱,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
她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脸上竟然也满是泪痕,想来这样的事情,不论谁经历一遍,都是对心境极大的考验吧。
简明扼要的讲述了自己在其中看见的故事,张霏霏又摇头道,这一方手帕上的记忆信息太多了这么长时间,我才看了一半左右。
陈月歆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拉起了身,道,没事,你已经很厉害了,听你所说,这手帕记录了沈山河与高玉绳之间的记忆,又在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