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生怕再被逮,赶紧带四人进了后院,推开最不起眼的那间条房,点燃油灯,简陋的屋里横摆着一排地榻,中间连个隔的帘子都没有,来伙铺歇夜的大多是贩夫走卒,原也用不上那个:“你们今晚就睡这儿。”
刚被兵痞子盘查过,受惊的三妇人没敢抱怨,乖咪咪地扫榻坐了,叽叽咕咕议论道:“我刚才好怕的哩”
女人都怕兵痞子,就像肉包子怕狗,立马有人接过话:“我也怕你们晓得西巷老李家的女儿吧?前些日子去隔壁县送货,遇上的不知是不是这伙兵,被掳进林子里,几个畜生把她弄到天亮才歇。连爬带走,回县里时只有一口气啦。”
寡妇拍拍两人的肩,安抚道:“莫要怕,我搞过的男人多,啥人啥口味我一瞅就知道,那个兵头子看咱们的眼神正常得很,反倒是看——”
话没说完,门被推开了,刚走没多久的小厮端着几碗粥和一壶茶进来,搁到矮桌上。妇人们受宠若惊,显然没想到这么差的住处,居然能喝到白净净的粥,怯生生地喜道:“小哥儿,这粥和茶要不要钱呐?”
小厮把汗巾搭上肩,笑道:“不要钱。你们是二娃带来的人,当然得好生招待。”说罢,关门走了。
粥香在屋里散开,走了半天,正是馋虫发作时。三妇人咕噜噜捧着碗吞粥,鼓着嘴巴舍不得咽,目光不约而同地瞟向没人动的那碗粥,又齐齐地望向一边。
只见油灯照不到的暗处,昭昭侧身背对她们,已经睡下了。
三妇人哼笑一声,这疯子睡了更好,也懒得她们硬抢,寡妇将那碗粥分了,半粒米都没给昭昭留。
吃饱喝足,三人很快就睡了过去,她们睡得很死,连气息声都没有,静得像三道无声的影子。
黑暗中,侧躺的昭昭盯着墙上的月光树影,指尖无声敲着塌沿。
自那日得知小多和阿蘅的下落、与青山甘草分别后,她便使银子,暗暗打听范家田庄何时招工,一般都由谁来。
正经招工的,怕是不会贸然雇一个没户册的小丫头。幸好还有一条少有人知的野路子,便是邓二丫,据说是庄头手下的亲戚,每年领进去的几个人都能留下做长工。
昭昭虽有疑虑,但进范家田庄找阿蘅要紧,便混进客栈,等邓二丫来。
等了足足半月,没成想等来的竟是个拐子。其他三人求工心切,被糊了心,连路走偏了都不敢多问,还傻得相信那小厮会好心送粥。
昭昭起身,推了推躺得